白月听到这话,倒是横了我一眼,半调侃的说道:“果然你们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房间内的声音从刚开始的小声啜泣,又变成了欢愉热闹,我微微皱眉,这两人之间……
就在我们准备探寻事情经过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突然一变,朱门绣户灯火通明,房间内传来女人凄惨至极的声音,我敏锐的听到这就是台上的戏子,而周围站的人却极其麻木,戏班子人的脸上都是厌恶。
“有大好的前程,都让她自己毁了人家一张嘴,在班思班,这可是大罪。”一名看起来似乎德高望重的长辈狠撮一口旱烟,我和白月就站在这些人中间,他们却仿佛没发现我们。
旁边一名女子似乎是心有不忍,小声说道:“好歹快生了,咱们要不要找个稳婆过来?”
“那孙子家道中落,全都依靠他媳妇撑着,她也是不清醒。连人都没搞清楚,就敢跟人家私下苟合,生出来的孽障给谁养,送回去人家不认,留下来就是给戏班带来祸害,就让她疼。”
“早就请人帮她诊断过脉相,这一胎生产不会顺利,就让他自己作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到时候人死了准备一圈破席子,趁着天没亮,直接扔到城外乱葬岗去。”
那老人气冲冲的说道,其他人都面露不忍,听着房间内一声大过一声的惨叫,都只能叹气,听天由命,白月微微蹙眉,颇有些不忍的说道:“好歹是一条人命。”
“这时候是乱世,穷人家的孩子尚且吃不饱饭,能够成角儿的都是经过千锤苦打过来的,戏班子多久才能培养出一个人才,原本还想靠着她荣华富贵了,结果出了这种事……”
我也是略带惋惜的说道,但站在这些戏班子人的角度,他们这么做也算是事出有因。
房间里的女人或许是听到了素质师兄弟们的谈话,声音竟逐渐微弱了下去,直到即将平息之时,她才挣扎着惨叫一声:“孩子……为娘对不住你!”
顷刻之间就没了声息。
我和白月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梦,但看着一个大活人在面前死去,内心的震撼还是无以言喻。
“你们都给我瞧瞧,这就是你们犯班规的下场,这年头什么不多,就是人多,能做到你们这种吃饱穿暖的小的时候都没少挨过揍,纵然做到她这种身份,也千万不能因为荣华富贵而折损自己!”
周围众人胆怯的低下头,两个身形干壮的男子拿了个破草席,进去把女人抬了出来,那老人只是叹了口气,凑上去看了一眼,伸手想把女人死死瞪大的眼睛抹平,结果却无济于事,因此也只能慢悠悠地叹了口气,口里念叨着。
“尘归尘,土归土,谁逼死的你们母子,你尽管去找他……”
画面再次一转,乱葬岗到处都是裸露的残破肢体,几条野狗在四处荒野中觅食,齿间都挂着猩红的肉丝,这里就是穷人家下葬的地方。
若是家人死心的,就拿个草席破卷子一盖,若是家中稍微顾念点旧情的,就找口薄棺材,但很快也会被野狗扑咬撕碎,在这战火连天的时代,是没人权的,尤其是一时被蒙蔽双眼的女子,落到这个地步,已经为时势所不容,能够死去,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还是一种幸运。
女人俏丽的脸已经变得苍白,散发着一股不自然的灰青色,小腹微隆,明显是没生产下来,孩子在肚里面活活憋死,成为了死胎。
旁边的引魂幡动,远处林子里发出几声乌鸦叫喊,场景显得萧条而又静谧,白月悄悄咽了口吐沫,情不自禁的往我身后靠了靠,我好笑的睨了她一眼,白月给了我个理直气壮的眼神。
就在我们不解,为何会看到这副情景之时,一个穿着布衣的男人突然走了过来,这人长得尖嘴猴腮,颧骨高耸,典型的吊眉三角眼,嘴角下沉,看样子像是个轻浮小人货色,她带着一把铲子,嘴里还嘟嘟囔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