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个问题。”我伸出三根手指，带着微笑说道：“你们永生者之间是不是相互有某种密切的联系？”
郁风华一点也不惊讶，我猜出他的身份，只是耸了耸肩，摇头说到：“我们之间有主动追求永生利益熏心的人，也有受害者，彼此之间都不认识，但是偶尔会有碰面的时候，不是你死我活，就是亲如兄弟，这事儿实在是说不好。”
“受害者指的是什么？”
“实验品。”
郁风华神色未变：“能从古籍碎片中窥见些许永生的人物怎么可能以身犯险，肯定要让所有实验者都以身犯险过后，他才敢笃定的把自己变为永生。”
“他指的是谁？”
“我不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他们是一伙从一个邪教里面脱身出来的人，他们似乎从邪教里面得知了什么办法，但是却不肯效忠于那个邪教，在外面另起灶台，到处杀人放火，特别高调，甚至牵连了邪教高层的人，之后很多年中他们两派内斗，彼此不死不休……”
我突然想起白月的小姑，就是那个貌美操纵铃铛的女人，她那天故意把我们引在海域下面，就是为了斩杀敌人……
我背后突然出了一身冷汗，也就是说，一直幕后推动着这所有的人，不一定是想铲除奸佞，而有可能是借刀杀人，我就是他们手中最利的那把刀？
“那你是受害者，还是利益熏心？”
郁风华迟疑片刻，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些许羞愧：“利欲熏心……”
“当年我刚从父亲手中接下这么多的家产，每天见到的都是这世间最顶级的那几个大人物，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任我挥霍，如果人生只是短短数余年，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微微点头，虽然这个想法在别人看来有点作，但是高处不胜寒，自己独自在一个较高的位置，身旁知冷知热的人都逐渐老去，化为一杯黄土，自己就算坐拥再多的金银财宝，终归不过孤家寡人。
所以郁风华才觉得死亡是解脱，才那么羡慕王老头……
“王老头也被他们盯上过。”我紧张的问道。
王老头是上一任花街当铺掌柜的，他身上仍然有那些和教众不断斗争的痕迹，会不会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一切，都曾经在他身上重演过！
我突然想起从前几回王老头看着我满是怀念的神情，还有那个祝奶奶，两人同样是年少相伴，正如我和张晓柔一样，如此高度的重合，几乎让我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我突然有一种历史的车折不断行进，我就像一只螳臂挡车无奈的蝼蚁，努力阻挡，却还要被搅入这场风波之中，步入前辈的后尘。
“肯定的，只不过他们没有得逞而已。”郁风华若有所思的说道：“刚才你说若是你身为棋盘上的棋子，绝对不会任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会搅乱下棋人的这番性质……”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已，弃之不用也就罢了，最多只是下棋者惋惜少了一步好棋，你又怎么和他们闹得鱼死网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或许乖乖顺从帮助赢得最终的胜利，方能平安无事。”
郁风华指尖一直摩挲着杯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许阴郁，眼中的情绪非常复杂，气氛瞬间尴尬下来。
“可若我不是棋子呢？”我微笑着说道：“若自己把自己当成棋盘上的棋子，不敢与对弈之人博斗，那便是注定了自己的命格，可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决策握在我自己手中，所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我只要做我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任凭前方刀山火海都阻隔不了半分！”
我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说道：“这不叫做棋子，这叫圣人！”
“……”房间内一片死寂，郁风华难以掩饰自己惊慌错愕的神情，手下狠狠一抖，竟然直接将茶盏摔在地上，寂静了一个小时有余，郁风华好像才从无边的震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