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麻子的话，我倒是有些纳闷。
“什么叫不知道主顾是谁，你难道没眼睛看的吗？”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林掌柜你有所不知啊，这来找我出活的人，我确实没见到人，不对，更准确来说，应该说不是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麻子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挂上了一抹惊恐的神色。
“还有这种事？你给我说说？”
“林掌柜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王麻子的话语中总感觉带着一丝的奇怪。
我挥挥手，有些没办法地说道：“什么问题，你问吧。”
“你之前不是接了一桩缝尸的活计？张家老爷是不是死了？”王麻子问道。
刚听到王麻子的问题，我的心里还是猛地咯噔了一下，不过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照之前封倩说过的，我现在的行动，在花街里，应该不止一个人在盯着我看。
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处理这件事的结果，这会直接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镬身鬼到底存不存在。
因为张家的事情，很难逃脱开跟镬身鬼的联系，最主要还是之前花街就定下的养炁的计划。
而封倩的父亲，消失的十掌柜，也跟这件事有关。
难免会让花街的人猜疑。
等到我的心里平静了一点，才缓缓开口跟王麻子说了一句：“你说的没错，是这样的，张家的老爷确实是死了。”
“那就对了，之前来托我出蛊的人，不是人。”王麻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见他这么肯定，我也在心里隐隐地猜了出来，这个来找他的人，不会是已经死掉了的张家老爷吧。
“是张家的老爷吗？”我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没错。”
得到了王麻子的亲口承认，我的心一下子就拔凉了起来。
他没必要骗我，而且他骗我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你出蛊的对象是谁？”我又继续问了一句。
“也是张家的人。林掌柜，你也知道的，有活我们也不能不接的，我不是故意要掺和进去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
王麻子在我面前把姿态放得很低，我也不好再为难他，只能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离开了他的铺子。
没走多远就隐隐听到了里面又传出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我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张家的老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花街，还能找到王麻子。
如果硬说是阴阳界的影响，我觉得也有些说不通。
阴阳界也只能影响一个小区域，如果这阴阳界真的能辐射这么大的区域，那么这个世界早就乱了套了。
这个世界里，都会有着它本身的规则，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不可能打破这些规则。
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幻象的话，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镬身鬼，它是大量炁的集合体。
炁倒是会影响到人所看或者所听的东西，但是我没听说过炁能有自己意识。
第二种可能就是，张家的老爷根本就没有死，这一切都是管家编造出来的谎言。
我心里更倾向是第二种情况，毕竟镬身鬼是一种不可控的东西。
要是一切都是人为的，我倒是更能接受一点。
还有就是张晓柔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起码在我这里看起来，实在是太可疑了。
幸好我随身都带着张晓柔之前当给我的那个琥珀，我赶紧拿了出来，放在了发黄的路灯下，借着灯光查看了一下。
里面的炁在不断地变化着，缓慢地形成了一丝丝奇怪的颜色。
有点像惊恐。
我收起了琥珀，心里纳闷着，不会是张晓柔又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