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简单。
南昭雪听着,感觉有点像现代的地下赌场。
这种事儿她也比较熟,边境很多玩赌的,部队军人有时候也会接到端掉赌窝的命令。
“那你的意思就是,有图纸。”封天极语速缓慢,却字字有分量,“交出来。别让爷说第二次。”
周明知道他们不是债主,那股子无赖的劲儿也开始上来了。
他琢磨着对方既然是想要他手里的东西,那就是有得谈。
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敲一笔。
他挺挺腰,声音带笑:“这位大爷,真是聪明。
图纸嘛,是有,不过,图纸是工部的,我要偷出来,也是有风险的。
这……总不能说让我白冒险吧?”
封天极一摆手,百胜立即安排人。
“那你想怎么样?”
“这么着,我也不多要,就一百两,如何?
算是我的辛苦费。
你放心,虽然我只是参与了其中一部分,但图纸我能全拿到,里面有许多特好玩儿的,我保证……”
话音未落,百胜抓住他的右手小手指。
毫不犹豫的往下一撅。
“啊!”周明一声惨叫。
小手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痛得他浑身都在发抖。
“你刚才说,要多少钱?我没有听清,再说一次。”
周明痛得快哭了:“不,不要了。”
“嗯,”封天极满意地点头,“把他扔进去。”
“是。”
周明心中惊悚,扔进去?进去哪?
“大爷,要带我去哪?去哪?您哪位,给句痛快话——啊!”
声音嘎然而止。
封天极暗觉无趣,还以为是个多难缠的主,没想到三两句就审问清了,真是没意思。
南昭雪问:“把他扔京兆府去?”
“嗯,他这种人,以后也不能用,手艺再好,心思歪。”
“说得也是。”
“你觉得,他说的,园子里的……是什么?”
封天极脸色微沉,他是个男人,虽没有去过青楼那类的地方,又怎么会不懂。
他只觉得脸上发烧,心头的火有点压不住。
父皇怎么能这样?!
这哪是帝王应该干的事?
南昭雪勾住他手指:“去了看看再说,也不必现在就下定论。”
封天极苦笔,下不下定论,估计都是一个样。
没用多长时间,暗卫就把周明藏在家里的图纸翻出来送回。
不得不说,这图画得十分专业。
一看这面积,南昭雪就微微抽一口气:“这地方可不小啊。”
封天极手指点住:“这原来是一处庄园,是归前朝一位官员所有,后来告老,园子也就一直荒废着。”
“难怪,”南昭雪点头,“如果是重新修,那工程量可就太大了。”
“关键是,这座庄园的地理位置也很特别。”
“怎么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