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直是神策军都统,手握皇城守卫军队,也被众多的人捧着,尤其几位皇子王爷都哄着他,拉拢他。
时间久了,再加上他生性傲气,还真就没见这些皇子行过礼,最多只是拱拱手。
别人也不和他计较,他也忘了。
今天被封天极当面叫板问话,他不服,却到底不占理。
“拜见战王殿下。”他不情不愿的单腿点地。
一点即收,想要起身,封天极反手抽刀压在他肩膀,他竟丝毫不能动弹。
“本王有父皇所赐金牌,为的就是本王进宫方便,今日本不想和你计较,但你以下犯上,无视本王,那本王就让我看看,这皇城之内,到底是你大,还是本王大!”
“王妃身体有恙,不能下车,本王今日必须驶车去见父皇,你就在此处跪着,跪够一个时辰。”
李秉直脸色阴沉:“王爷,下官也是职责所在。”
“职责?本王说了,有父皇赐的金牌在,并没有违反宫中规定,你的职责,用错地方了。”
封天极不再理会他,百胜驾着马车过来,他弯腰上车,直奔皇帝的书房。
到书房外,封天极也没有进去,他安慰南昭雪说:“不用担心,你在车上不用下来,我去说。”
封天极下车,没进书房,直接在书房门外跪下,手托金牌。
小太监吓了一跳,赶紧去禀告。
图四海甩着拂尘出来:“哟,战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快,老奴扶您起来。”
“不必了,劳烦公公进去禀报父皇,不孝儿臣封天极在此谢罪。”
图四海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赶紧递了个眼色,让小太监去打听。
“殿下,您身子不好,先起来,慢慢说,老奴定会如实向皇上禀报。”
封天极不说话,双手举过头顶。
图四海也没办法,等小太监跑回来低声一说,他拧眉进书房。
皇帝一听封天极跪在外头,也愣了愣:“好好的跪什么,这么冷的天,身子才好了几天,这是又不要了?让他进来!”
“皇上,”图四海压着嗓子,凑到跟前简短把刚才的事说了。
皇帝眉头拧起来:“有这等事?”
“老奴不敢撒谎。”
皇帝叹口气:“一个个的,不让朕省心!”
他起身,走到书房门口,看到封天极这样儿,又气又心疼。
“老六,这是干什么?地上凉得很,快起来,若是又病了,年宴又不能参加,缺了你,叫什么团圆?嗯?你把令牌拿出来干什么?”
“父皇,儿臣这令牌无用,既是无用,就不占着这恩情,请父皇收回!”
“胡说,朕给你的,如何没用?”
“神策军都统,李秉直说的,雪儿病重,刚吃过药,不能行走,儿臣又想来向父皇请安,因此坐着马车,也没有在宫城内横冲直撞,他却非要让儿臣和雪儿下车。
儿臣解释几句,他说任何人都一样。儿臣本就心烦着急,没忍住,让他跪下行礼。儿臣有错,请父皇责罚,收回金牌!”
皇帝听完,脸色阴沉:“你身为皇子,他向你行礼也是应该,无视朕的金牌,也确实该罚。老六,你没有做错,起来罢。”
“你说王妃病重?是怎么回事?”
封天极也见好就收,起身道:“前阵子儿臣身子不好,她一直操劳,出行一趟本是散心,结果又……所以,劳累过度终成疾。”
皇帝看看马车,目光沉沉。
封天极又说:“父皇,她还在昏睡,儿臣去叫醒她。”
“不必了,”皇帝摆手,“既是病了,就好好休养,图四海。”
“奴才在。”
“去准备些补品,让老六带回去,还有上次的白狐皮,江南贡品锦缎,也让老六带上,给王妃做件衣裳。”
“儿臣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