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夫人惊愕地看着慕轻棠冷若寒月的脸，顿觉指腹一痛。
蔷薇花刺刺破了她指尖，血珠泌出来。
慕轻棠眉心动了动，忙走过去从怀里抽出手帕，走过去俯下身，将商夫人受伤的手指包了起来。
商夫人心口一颤，她没想到这个曾经被自己奚落欺负过的女人，竟然不计前嫌过来帮她处理伤口。
而且眉眼之间的淡然沉静，完全看不出任何讨好的痕迹。
自然，慕轻棠根本用不着讨好她，因为她儿子简直将她奉若神明，宠上了天。她完全有资格为所欲为。
于是，商夫人忍住心酸，低声说：“没想到，慕小姐这么年轻的女孩身上竟然还带着手帕。”
“没办法，我有两个孩子，手帕是必需品了。”慕轻棠轻轻一笑。
商夫人想起自己以前有眼无珠为了乔雅柔找了她的麻烦，心里很是愧疚，但碍于面子她也没办法对这小辈道歉。
便只能抿了抿唇，语气温和，“其实我挺喜欢慕斯和君君，虽然他们不是阿震的儿子，但我心里并不在意这个。孩子毕竟无辜，而且他们很乖巧懂事，慕小姐你教育得很好。”
“谢谢您的夸奖，也谢谢您喜欢我的孩子。”
慕轻棠清眸流动，注意到了桌角放着几只相框。
她缓缓走过去，看到这几张照片里，每一张都有商霆的笑颜。
哪怕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站在一起她还是能一眼认出谁是商震，谁是商霆。
照片里的商震从来不笑，但商霆却笑口常开，灿若千阳。
“我在别墅里从来没见过二少爷的照片，原来都在这儿。”慕轻棠声音又低又柔。
商夫人胸口闷重地疼着，一根花枝被她偷偷掐断了，眼眶攀上轻红。
而这细微表情，被慕轻棠尽数捕捉眼底。
她和商震在一起五年，没人比她更了解他与商董夫妇的关系——支离破碎，貌合神离。
“阿震，不喜欢看到阿霆的照片，每次我摆出来，他都会派人处理掉。”
商夫人故作淡定地摆弄着鲜花，嗓音微颤，“所以我只能把这些照片放在这儿，这个花房是阿霆以前给我建，现在已经是我的最后一点念想了。”
“怎么会呢！商总跟我说他和他弟弟感情一直很好，年年还去祭拜他。怎么可能连张照片都不肯留呢？”慕轻棠明知故问，观察着商夫人的表情。
“呵……好？他一直嫉妒阿霆比他优秀，可阿霆就是比他强百倍！”
商夫人情绪激动，心中的愤恨脱口而出，“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得知阿霆出事的那天，阿震背着我们偷笑的样子……那是他的亲弟弟啊！他的亲弟弟死了啊！我养的是个冷血怪物吗？他怎么能笑得出来？！”
慕轻棠看着被怒火烧红了脸的商夫人，心中疑窦丛生。
“他年年去祭拜阿霆，也根本不是出于缅怀之心，而是因为他现在是商氏总裁了，是商氏的门面，他在做样子给外人看，看他有多么情深义重，多么兄弟情深！”
商夫人内心的苦痛压抑太久，又因为她痛恨的是自己另一个儿子，这份痛苦便成了一颗闷雷，只能在身体里无声地自爆。
而今，慕轻棠用骨子里真诚的温柔刺激了她，她明知不该跟她交浅言深，可还是一股脑的没忍住，情绪爆发了出来。
“商夫人，我知道您心里难过，但我还是想问您一句。当年二少爷死，您没有派人查过他的死因吗？您这么爱您的儿子，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
慕轻棠走过来单膝单膝蹲跪在商夫人面前，把柔软的手放在她膝上，澄净的眼眸不带一丝邪念，干净得令人忍不住吐露衷肠。
“孩子……我怎么没查过啊……”
商夫人哽咽着捂住脸，身子颤着，“可是我发动了所有力量都找不到任何线索……刚开始万霖还和我一起找凶手，可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