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慎则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齐秘书走进病房,手里大包小裹的,都是名贵的补品。
“嗯?这些哪儿来的?”顾慎则疑惑地问。
“是……将军府的丁问上校,亲自送过来的。”
“啊……原来老公爵已经知道我的情况了。”
顾慎则幽幽叹了口气,“无妨,这些年来,我早把老公爵当成自家人了。我信得过他老人家。不过阿问来,你怎么不叫他上来和我说说话?”
“上校先生说,他上来怕会被人发现引人怀疑,而且您也需要休息,他就不多打扰了。”
“唉,是个懂事孩子。老公爵在教育后人方面一向颇有建树,只可以卓家的后人,只剩下白懿这一个,还被白景桓给养坏了。”顾慎则无奈地摇头。
“老公爵不是还有后人在世吗?如果能找到的话……”
“我也希望,那个女孩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坚强地活着,哪怕没有回到卓氏与亲人相认也没关系,只要她平平安安活着就好……”顾慎则目光划过一丝哀愁,由衷地说。
“对了董事长,大少爷在辛二小姐的运作下被无罪释放后,回到家被二少爷……把打了一顿。二少爷下手不轻,人已经被送进医院了。”齐秘书满目踌躇,神情复杂。
“打死了吗?”
“那没有。”
“打不死,就让他受着。他该打!”
顾慎则一股气血冲上脑,头又隐隐作痛,齐秘书忙来安抚他的情绪。
“老齐,我觉得我身体真的大不如前了……我只觉自己病了才几天,醒来却觉得自己老了十年。”
“您哪里老了!您忘了,君君小少爷还差点管您叫叔叔呢。”
齐秘书嗓音不禁哽咽了,难道他看不出吗,顾董两鬓又多了白发,面色也憔悴沧桑了几许。
“你不用哄我,身体是我自己的,我心里有数。”
顾慎则靠在床头喝了点温水平静了一会儿,目光渐渐沉定,“老齐,这几天,你去替我办一件事。回去后将目前SG财团和顾氏家族所有的资产进行整理和分割,还有瑞士银行保险库里,我的个人财产,也都拿出来算在里面。”
齐秘书全身猛地一震,向来老成持重的首席董事长秘书,瞬间竟然像个孩子杵在原地,眼眶通红,不知所措。
“董事长……您……您难道是要……”
“对,我要立遗嘱。”
顾慎则见过自己爷爷的遗嘱,见过父亲立遗嘱。他知道这一天终究回来,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谁让病来如山倒啊,像他这种坐拥千亿资产的大佬,最怕的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董事长……您别吓唬我。我岁数也大了,承受不了这个……”说着,齐秘书竟然老泪纵横。
“艾玛,你现在就开始哭啦?留着点儿眼泪到我真死了的时候再流不行?”
顾慎则一脸黑线地看着他,“我这就是未雨绸缪,商万霖辛冕那些老东西肯定也早就立好遗嘱了,我这算晚的啦。再说我还没抱上孙子呢,没看到听潮听澜他们成家呢,我怎么也得了却了这些心事再谈后事。”
“不兴说那俩字啊董事长!您一定能福如东海,长命百岁!”齐秘书这会儿迷信的不行,又要哭出来了。
“老齐,你说,如果明天是我生命终结的那天,我要不要把那个秘密,告诉听潮呢?”
面对顾慎则震撼灵魂的诘问,齐秘书心口颤了颤,只剩缄默。
“知道啦。不说了,不说了……”
这晚,盛京最知名的艺术园区。
白天的时候,这里有很多逛展的大学生,还有很多文艺青年汇聚在这儿喝咖啡,拍照。
而到了深夜,这里便如同空城一般。
一辆黑色保时捷跑车低调地停在一家画廊门前。
车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