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棠平静地看着她,目光如不透光的冰层。
“真可悲。”
“你说什么?!”
“你曾是顾听潮最爱的女人,他曾对你掏心挖肺,与全世界为敌,可事到如今,你却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慕轻棠依靠着墙壁双手抱胸,用冷谑的目光瞅着她,“如果他真是你口中只讲利益不谈感情的冷血动物,那当初他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娶你这个空有虚名的破落户女儿进门呢?”
“破落……户?!”
白懿抓不住重点,就听见这仨字,恨得脸色惨白像吃了二斤砒霜。
“难道不是吗,如果没有顾听潮帮衬着,就凭白景桓的狭隘卑劣和白瀛的肤浅愚钝,白家早就败得一地鸡毛,滚出盛都了。”
白懿气得喘吁吁的,一手捂住胸口像要活不起了,另一只手狠狠指着慕轻棠淡定从容的脸。
啪地一声,慕轻棠直接将她的手打开了,“别用你的脏手指我。”
“指你都是抬举你!哈哈哈……我纵然有千般不是,我对听潮却是一心一意的!而你这个贱女人却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听潮干的污糟事!我迟早让听潮、顾叔叔和曾外祖父看清你这狐狸精的真面目!”
“你到底在说什么?”慕轻棠皱起秀眉,只觉这女人已经快因求而不得精神失常了。
“你和丁问偷偷摸摸,勾勾搭搭,别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白懿露出气急败坏的笑。
“我一直只以为你是身体不好,没想到你脑子也有病。你长嘴就是用来搬弄是非的吗?”
慕轻棠眼神冰冷,只是摇头,“上校先生是你曾外祖父的养子,手握大权,是你们整个卓氏的骄傲,你就算狠毒了我,处心积虑地想编排污蔑,也别把他扯进来。你这么干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知道吗?”
“哈哈哈……什么上校什么卓氏,你觉得我在乎吗?”
白懿压低了声音,戳在慕轻棠脸上的视线毒如蛇蝎,“我只想让听潮看透你水性杨花的本性,只要听潮能看穿你,厌恶你,我愿意孤注一掷跟你斗到底!”
“我发现所有的恶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做尽坏事却仍能表现出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大言不惭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别人。”
慕轻棠眸光冷然一闪,如同暗涌着惊涛骇浪,“当年你和商家二少爷纠缠,却为了家族利益欺骗了顾听潮的感情,都已经订婚了却还偷偷和商霆联系,甚至大晚上跟他出去私会。你这个行为要不叫水性杨花的话,那该叫什么?公益慈善?”
“贱人……你不配提阿霆的名字!”
哪怕商霆已经死了六年多了,哪怕白懿已对顾听潮动了心,可心里不见天日的一隅,仍然保留着商霆的位置。
毕竟少年时,商霆是她的初恋,她对他的感情干净不带一丝杂念。
可她与顾听潮之间,利益、家族、权衡……太多错综复杂的欲望交织,她对他的爱情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了。
“商霆是个极优秀的人物,我早有所耳闻。那么优秀的人能对你这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往情深……要么是他见过的女人太少,要么就是他去的太早。”
慕轻棠说这话没有任何不敬商霆的意思,只是觉得惋惜不值。
白懿本是过来刺激慕轻棠的,结果反把自己气得够呛,终于忍无可忍,扬手就要扇她巴掌!
慕轻棠身体条件反射往旁边一躲,白懿拙手笨脚地扑了个空,“啊”地一声尖叫震撼走廊。
她瞳仁一缩,眼睁睁地看着这女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得惨叫连连,额头也磕破流了血。
这动静太大,惊动了餐厅里用餐的顾慎则等人。
呼啦啦管家佣人的也都赶了过来,见此情形都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卓敖惊愕地问。
顾慎则不见全貌,不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