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白懿端在手里的茶杯一个不稳,差点儿坠地。
“长得……像听潮的孩子?”
舒曼芸斜目瞥见白懿那刺破眼眶的恨意,倏地就明白过来了什么,随即紧紧攥住了她拔凉的手。
“该不会……是那位慕小姐的儿子找上门来了吧?”
白懿努力维持着僵硬的浅笑,心里恨不得把慕宴斯掐死。
可光掐死他有什么用?M国还有一个呢,那个野种被商震像眼珠子似地护着,她鞭长莫及啊!
突然,白懿杏眸猛地一沉,阴暗诡谲的邪念浮上心头。
慕宴斯巴巴一个人来到翊园门外等着,慕轻棠铁定不知情。
他也肯定没有联系上顾听潮,否则那男人远在千里就算坐航母也得第一时间赶赴到他身边。
或许,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呵,那个女人到底还要不要脸啊,这是见你和听潮有皇室赐婚,不甘心所以让儿子上门来卖惨逼宫吗?啧啧……把一个孩子利用到这份儿上,那孩子也真是可怜。”
舒曼芸忽地靠近白懿,忧忡地问,“阿懿,这儿没有别人,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那孩子……是听潮的吗?”
“顾夫人,那孩子当然不是听潮的。”
白懿心里突突直跳,竭力压制着翻滚的怒火,“听潮早做过亲子鉴定了,那孩子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唉,这就好啊。否则事情会变得很难办。”
舒曼芸喘了口气,露出十分庆幸的目光,“你可要知道,董事长是最看重子嗣的,如果他知道听潮或听涛在外面有私生子的话,不管孩子母亲是谁,何种身份,他都一定会把孩子接回来,落在顾氏名下的。”
白懿眸子暗了暗,心中恨得天翻地覆。
“不过好在慕小姐的儿子跟听潮没关系,要真有关系……阿懿,你就算嫁给了听潮也是受委屈的,谁愿意一进门就给别人当后妈啊。这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扯,听潮和那慕小姐之间啊,一辈子都断不干净啊。”
舒曼芸说完这话,自己心里先不是滋味了。
本来是为了煽风点火刺激白懿,没想到反戳自己痛楚,表情变得酸不拉几。
“夫人,那孩子那么小孤零零在这数九寒冬里站着,万一冻个好歹怎么办?要不我先把那孩子迎进来暖和暖和?”管家见小慕斯才四五岁大,不免有些担心。
“这……阿懿,你说怎么办好呢?不好说一会儿听潮回不回来,万一他要见到了那孩子……”舒曼芸欲言又止,神情晦涩起来。
“子祺,过来!”
白懿向白子祺招了招手,白子祺舔着糖葫芦,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姑姑,怎么啦?”
“子祺,你猜谁来了?”白懿摸了摸他的脸。
“谁呀?是不是姑父回来啦!我要去迎姑父!”
“是你在幼儿园的同学,慕宴斯。”
白子祺小脸拉下来,狠狠咬牙,“他来干什么?他是不是来跟我抢姑父的?!干奶奶慕宴斯坏得很!以前他打过我,把我的眼睛差点儿打瞎了!他妈咪还跟姑姑抢姑父,他们一家子都不要脸!”
“子祺你放心,以后有奶奶在,奶奶不会再让子祺受委屈。”舒曼芸和蔼地安慰着孩子。
白懿眼底闪着寒光,叹了口气,“顾夫人,我觉得还是去看看那孩子吧,劝他回去也好,总不能让孩子一直站门口挨冻吧?”
……
慕宴斯站在庄园气势恢宏的大铁门外跺着小脚,身后依然背着他可爱的兔子书包。
想到也许顾叔叔就在里面某个房间里住着,他冻得冰凉的小脸热起来,心里充满了期盼。
他来时给顾听潮打了很多通电话,可全都是关机状态。
所以他只能来这里等。
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得小脚都麻木失去知觉了,金漆雕龙的大门才缓缓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