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荻从宴会厅出来后一直寻觅着辛莽的身影。
“大哥……大哥?”
突然,一只大手从过道探出来,将他猛地拽入黑暗里。
辛荻见到辛莽时一瞬间的激动,很快就被脊背炸开的痛感给震醒了。
看着斯文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将他摁在墙上,数十年如一日的凶狠,就像他于他根本不是什么兄弟血亲,而是任他捕杀的猎物。
“大哥……好疼……”辛荻痛得眼尾泌出泪花。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当着那么多人面找慕轻棠的茬很快意?你解气了是吗?!”辛莽压低嗓音怒问。
“是,这口恶气我憋得太久了,今天终于发泄出去了我当然快意啊,当然爽啊。”辛荻红着眼眶装出开心的样子。
“你他妈爽个屁!慕轻棠不是白懿那种庸俗的女人,被人羞辱两句就气急败坏地跳脚了,她的身心意志比钢铁还坚毅,她的城府连我都不能窥探万一,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机在她眼里连屁都不是!堂堂辛氏的少爷当着一群戏子的面跟女人斗嘴,你长出息了你!不要脸了?!”
“我从没把我当成辛家的人,我只是辛氏的边缘人物,有我没我都一样,所以我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辛荻凝视着辛莽的眼神带着捍卫者的彪悍,“可就算是不要这张脸了,我也容忍不了那个被你碰过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辛莽胸口鲜血滚涌,直往喉咙里蹿。
为了让辛荻死心,他既不能承认自己跟慕轻棠是逢场作戏,还不想眼睁睁看着辛荻为自己陷入毫无意义的争执,反树敌伤了他自己。
“我碰过的女人多了,就你这么收拾,猴年马月也收拾不完,你不嫌累?”辛莽笑得顽劣。
“以前那些,都是假的。可是这个女人,我怕你对她认真。”
辛荻哽咽了,一张小狐狸脸委屈地揪成了个小包子。
慕轻棠太优秀了,是他都认可的优秀,又想起辛莽常年跟顾听潮明争暗斗的不肯服输,他怕他一时上头,就真的非慕轻棠不可了。
“我要真要她,别说你,顾听潮也拦不住。”
辛莽硬着心肠逼自己刺他软肋,“我再跟你这变态说最后一遍,老子对带把的不感兴趣,老子只喜欢女人,像慕轻棠那么漂亮的女人。”
“辛莽……”辛荻眼里聚满了泪。
“别他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最烦你哭,从小到大就他妈知道哭!你是个爷们儿你知道吗?别他妈像个娘炮一样让我作呕!”
“我不是男人……我是女人!”辛荻忍无可忍,声嘶力竭地暴吼。
辛莽生怕有人听了这话,忙去堵他的嘴,他疯狂挣扎,泪花四溅。
“我是女人!我只是被生错了性别!我不是怪物不是变态!我只是想做女人而已……我只是以女人的身份……爱你而已!”
啪——!!
辛莽瞪着通红的眼睛,狠狠掌掴了他。
辛荻痛得捂住左耳,眼睛用力撑着,大颗大颗的泪簌簌落下。
一颗一颗,把辛莽的心烫出斗大的,血淋淋的窟窿。
“这句话,如果你敢跟外人去说,向你二姐和董事长吐露半个字,我他妈就地打死你!”
辛荻嘴唇苍白颤抖,泪水挂满漂亮的下颌。
他不怕死,他只怕他最爱的哥哥再也不要他。
“辛荻,就算你变成女人,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爱上你!”
辛莽猛地撒手,攥紧了拳头转身决绝地离开。
刚走几步,他便听见辛荻强忍着快要把自己憋出内伤的呜咽,仿佛五脏六肺都在翻江倒胃的干呕,他登时心疼如绞,紧闭了闭眼才把汹涌而来的痛苦压了回去。
慕轻棠从宴会厅离开后,怕顾听潮追上自己,弯弯绕绕了半天,走得腿都麻木了,她才在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