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愕。
慕轻棠眼见儿子的画被毁了,脸色霎时褪尽血色。
她明眸倏地一飞,瞪视着乔雅柔的眼神怒火交织。
乔雅柔也被这女人狠厉的目光给震慑住了。
刚才还温温吞吞的女人怎么突然就犀利起来了,慌得她忙退回到商夫人身边。
“哎呀,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画,我真的是无心之失喔。”
乔雅柔装作无辜的样子看着慕轻棠,“更何况慕小姐你是阿震的属下,就算看在阿震是你上司的份上,你也不会怪我的吧?”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当然不会怪罪你。”
慕轻棠目光如冷箭刺在这女人虚伪的脸上,“左右我这幅画也是要义卖的,卖给谁都一样,只要能换来钱做善事就好。既然你弄脏了它,那就请你买回去吧。在商店里弄坏了人家的东西,也该照价赔偿的吧?”
“行啊,我赔你就是了。”乔雅柔语气透出轻蔑,“你这幅画又不是什么藏品,我赔你两万,足够了吧?”
“两万?”慕轻棠发出一声冰碎般的冷笑。
“两万我也是看在慕小姐的面子上才给的,画这种东西如果不是知名画家创作的,两万我给的都算高价了。”
说着乔雅柔从手包里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要不我现在转给你?”
慕轻棠胸腔里血气奔涌,她是那样爱惜着儿子的创作,而乔雅柔不但把她儿子的作品毁了,还用金钱侮辱她的儿子。
拳头,霎时就硬了!
“乔小姐口口声声说自己懂画,识货,怎么连这幅出自谁手都看不出来?”
极具威严的女声传来,众人让开一条路。
冷卓尔面若冷玉地走到画前,驻足细细观赏,然后微微一笑。
“依我看,这幅画值两千万。若放在拍卖行售出,估计价格会更高。”
“你、你说什么?!两千万?!”乔雅柔惊得嗓门提得老高。
“冷总,你是在跟柔儿开玩笑吗?这幅画慕小姐也说了不是名画,怎么可能这么贵?”商夫人也吓了一跳。
“说它不值钱,只是慕小姐的谦虚之词。但其实这幅画是出自一位年轻的天才画家之手,他早就在外国名声大噪了,只是我们斐国把他看作是小众艺术家而已。”
冷卓尔指了指落款的签名——弗雷德。
那是慕宴君在艺术界的笔名。
“乔小姐只需要查查就知道,画家弗雷德年初在M国顶级拍卖会拍出的那幅画值多少钱了。”
慕轻棠向冷卓尔投去感激的目光。
冷卓尔感觉到了她炙热的眼神,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原来是弗雷德的画作!那两千万是一定要的了!”
“竟然往这么优秀的作品上泼酒,这位小姐真是暴殄天物!”
“她刚才还说自己懂画,却看不出是天才画家弗雷德的作品,这可太打脸了。”
周围的人扼腕叹息,纷纷对乔雅柔表达不满。
商夫人表情快要崩坏,气也不是怨也不是。
本来带着乔雅柔来露脸是为了炫耀准儿媳的,却不成想这丫头行事如此鲁莽,把她的脸也给丢尽了。
“不可能!你肯定是在框我呢,这画跟滩墨汁泼上去似的有什么艺术性可言?凭什么值两千万?!”乔雅柔彻底慌了,额前的空气刘海都打绺了。
“就凭‘弗雷德’三个字,他就值这个价。”
冷卓尔倨傲一笑,“今晚为了方便买家卖家交易,主办方现场准备了好几位书画鉴定专家,我可以请他们现在过来,当场对这幅作品定价。”
“那还鉴定什么?弗雷德的作品一画难求啊!”
“要不是被毁了,三千万我也得把这幅买下来啊!可惜了这画现在不值钱了!”
大家又议论起来,乔雅柔羞愤得无地自容,简直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