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您怎么说打就打?!”
顾听潮厮声揉着额头,好在他头够铁。
慕轻棠惊愕地眨了眨水盈盈的眸,旋即紧抿樱唇,忍俊不禁。
只是她肩胛处,属于男人火热的温度还未散去,她紧紧攥在掌心里的棋子都被汗水洇湿了。
“那你狗爪子怎么说放就放?你是觉得我老眼昏花看不见,还是觉得慕小姐是随便的女人?”
顾慎则又拿起颗車丢向顾听潮,这回男人眼疾手快地凌空抓在掌心里。
“你当着我面儿胡来,自己不要脸别把你老子我捎上!”
顾听潮弯起桃花眸,很久没笑得如此清爽熠然,像个飞扬不羁的少年郎。
“爸,愿赌服输,您输了棋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打我来发泄。再说您就是把一盘子棋子都泼我身上您也还是输了,我看见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气死你老子,然后让我给这办公室腾出来让你坐?!”
“我要来坐了,头一件事儿就是把您这山山水水都拆掉,您舍得?”
“你是狗吗天天想着拆屋子!你敢动这儿一下我把你骨头磨碎了沏茶喝!”
顾慎则作势要打,还是慕轻棠夹在中间又劝又拦才平息了小风波。
六年了,顾董私下仍然随性又洒脱。
顾听潮默默站在慕轻棠身后,见她维护自己,不禁唇角一勾,心里暖意涌动。
这些年,打过SG财团董事长主意的女人如狂蜂浪蝶。
但她却是唯一一只能够落在他指尖上的小蝴蝶,就如五年前的慕轻棠一样。
“时隔五年啊,终于又有人能陪我下棋了。”
顾董不禁发出感慨,“慕小姐你有所不知,曾经有个姑娘也很有下棋天赋,她刚开始是不会的,后来经我一点拨,进步神速,短短两个月的光景下得比我都好!真是聪明丫头。”
“顾董您要想下棋,就算是找国手来陪您下都是分分钟的事。”慕轻棠淡淡一笑,内心掀起波澜。
“那不一样,那姑娘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有成就感!”
顾听潮挑了挑俊眉:这老头子玩得太花了,还喜欢养成系!
“是吗,真不知是哪位小姐这么荣幸,能受到顾董您的点拨。”
“她叫慕轻棠。”
顾听潮深深看着她的侧颜,每个字音都低磁郑重,“是我夫人。”
慕轻棠端着茶杯的手骤然一震,心脏抽紧。
不是替身,不是前度,而是……夫人。
就好像从创始之初,她就是他身体里的肋骨。
她就是他的唯一。
“原来,顾总还有一位前夫人啊。”
慕轻棠强忍澎湃的心绪,凉薄地笑了,“我来斐国时间短,顾总的夫人我只知白小姐,不知别人,见谅。”
男人眸色一深,“不是前夫人,是夫人。我顾听潮从始至终,只有这一位夫人。”
“老齐,今天太阳打哪边升的?”顾慎则突然问齐秘书。
“西边,顾董。”齐秘书老实回答。
“啊,那没事了。”
顾听潮脸色黑凝:“…………”
“这些是顾总你的私事,不用特意告诉我。”
慕轻棠语气轻描淡写,容颜明艳而寒凉。
顾听潮又被她狠狠噎了一下,这女人把自己围得固若金汤,他连一丝缝隙都撬不开。
可她这么谨小慎微,坚冷如冰,不就恰恰说明她的身份很敏感吗?
“听潮,我今天叫慕小姐过来是为了昨天发生的事。”
顾慎则正色起来,言归正题,“事情我从听涛那里都了解了,你私自把慕小姐的儿子带出去玩儿,确实做得欠妥,你全责!你必须向慕小姐郑重道歉,并且给予精神赔偿!”
“我会的。今晚七点整,我会召开记者发布会澄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