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对吕成双道:“大叔,你又有何冤情,被抓到这里?”
吕成双道:“我是个鞋匠,没啥特别的。非要说惹了什么祸,我可真想不起来。不知道会不会跟我多说的一句闲话有关……”
“话说县太爷的靴子也是从我这里定做的,但有一天来取靴子的六子多要了两双大号的,我就问他多买的是给谁的,他说是县太爷吩咐的,其他一概不知。我心想难不成县太爷穿着不舒服了,于是多说了一句——请六子兄弟回禀县太爷,鞋子尺码不合适,我可以上门来重新量一量。结果当天夜里我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哦,真是奇怪。”赵乾道。看大家不住唉声叹气,赵乾喊道:“大家不必过分沮丧,我这位叫小玲珑的兄弟会法术,请他把县令抓过来问清楚,然后狠狠修理他一顿怎么样?”
孙立赶紧遮掩道:“赵兄,你不要跟大家开玩笑。”
“什么开玩笑,我看他就是认真的。”说话的正是最后被关进来,披头散发的人,不过此刻他边说话边把头发撩起。大家一看,啊,这不正是柏县令柏思齐?
只见柏思齐走到牢房中央,指着小玲珑说道:“刚才我亲眼看到他很无聊,把头摘下来在手里掂了掂又安回去。大家的故事都很精彩,我也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听听。”
“有一个人在家勤勤恳恳种田,认认真真读书,地里种的红薯又大又多又香又甜,书读得又多又细又深又透。他尊老爱幼,为人正派,于是被地方推举,朝廷考察之后授予他一个七品县令。”
“他县令当得很好,可是有一天睡梦中忽然被司命之神带走,在冥府大门他看到一只猫咪很可爱,于是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不知是触了它逆鳞还是什么,被它一口咬伤脚踝。”
“后面白无常复核,发现拿错了人。于是向小官儿道歉,并许诺赔偿20年阳寿。但小官儿脚受伤,行走不得。黑无常便将刚死的一个人的右脚拧下来给他换上,还派往来阴阳的金毛神牛送他回家。”
“不料快到家的时候,金牛被人扯住殴打,缰绳还被截去一段。小官儿回到家中,一觉醒来,却发现右脚与左脚大小不同,鞋子穿起来不合脚,他只好命人多买两双大号靴子。”
“从此后,这个小官儿落下了心病,老是担心人们发现他的秘密,整日愁容满面。更有甚者,他不喜欢看到‘足’这个字,下令将治下的‘大足县’改为‘大丰县’,全县不得出现相关字眼儿,老百姓只好将春联‘丰衣足食’改成‘丰衣满食’。”
大家听得入迷,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忽然赵乾失声叫道:“你说的那个小官儿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柏思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们这些人统统跟这件事情有关,把你们抓起来就是怕走漏风声。”
“我们是无辜的啊,快把我们放了吧。”赵乾道,“不对,你为什么要把秘密讲给我们听……其实我这人记性特别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们不是有方术吗?如果能把我心病解除,我就放了你们。”柏思齐冷冷地说。
小玲珑道:“那在公堂之上你为何不相信我们,非要把我们关起来?”
柏思齐道:“公堂之上我怎能表示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把你们抓到这里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但你们不必担心,就算你们帮不了我,我也不会过多为难你们,最多请你们在这里长年累月地住下去。”
孙立转头小声对小玲珑说:“你觉得怎么样?”
小玲珑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医书,边翻看边道:“难倒不难,帮过他之后说不定可以请他反过来帮我们。”
赵乾道:“你这时候才翻医书,分明是‘临时抱佛脚’,分明是‘刚进庙的和尚念经——现学现唱’。”
小玲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