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有片刻的安静。
郭策琢磨一阵儿,总结道:“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能算计罗跋的无非两种可能,一:了解罗跋的人,罗跋的死对头,也可能是北疆王的死对头。总之,这人在北疆。胡洲,你即刻传信胡勇,让他亲自带人去北疆调查。至于另一种可能……”
郭策轻轻握过秦溪的手,温言说道:“另一种,了解与罗跋有关之人的行踪。当年罗跋为秦霄而来,这人必定了解秦霄的生活习性。不杀你,也是了解你的习性。如果是这种可能,我们回去慢慢查。如此一来,秦家不安全,回去以后,我会向圣上请旨赐婚,尽快让你住在我府上,我才安心。我们早些成亲,可好?”
这怎么还谈到成亲了?
众人:郭大人,你确定你没有以公徇私?
秦溪微微点头:“好。”你是师父,你说什么都好。
“啧啧啧……”上官惠感觉自己最爱的东西被郭策抢走了,酸溜溜地一直摇头叹息。只把秦家三兄妹看得暗暗轻笑。
这忽然的温馨之中,没人注意到,尹故新面色难堪。
“对了!”
秦溪答应成亲,郭策甚是高兴,转身想对尹故新说话,却是在看了尹故新的脸色时微微愣住。
哦!他怎么一高兴,就把这大徒弟忘了?这大徒弟一直惦记秦溪呢!这和徒地抢夫人,都是些什么事啊?
“郭大人。”郭策发愣的档口,尹故新已然收了情绪,面带礼貌的微笑,说:“有何吩咐?”
“咳!”郭策回过神来,低头行了礼,说:“吩咐不敢。当初将军和将军夫人中毒一事,事关散魂草,想那毒害将军之人必是与北峡谷某人有所勾结,才能得到散魂草。还有,当初太原一战,羌族为何答应帮助北疆,这两件事,可否劳驾德王一并处理?”
师父向徒儿行礼,还得劳驾……
郭策说完都觉得别扭。
尹故新却不在意,朗声道:“本王这就去揪出凶手,查清当初羌族答应北疆的理由!”
他说完,大步流星出了门去。没人知道,此刻他有多不情愿留在这里,看郭策与秦溪恩爱的样子……
吵闹两个时辰,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屋中余下之人终是重重呼了口气。
鬼医也等不得了,说:“虽说不知是哪个贼人拿了我这散魂草,既然秦四姑娘、秦将军、秦夫人的毒皆来自我养殖的散魂草,这毒我理应给姑娘解了。只是你们这里似乎并不着急,这毒还解不解了?不解的话,老朽得走了!老朽的孙儿还等着老朽送他最后一程……”
最后一句,鬼医声音更咽,面上却是异常的平静。
失去亲人的痛,故作轻松,往往比哭得撕心裂肺还要让人难受。
晌午的一阵冷风吹来,吹进满屋的香钱气味,似乎正在送着鬼医的孙儿的最后一程。
这场因当初的太原一战,北疆屠杀羌族而引发的战争,终究是死了许多人,伤尽了许多心。
秦溪闻着这些香钱味,听着这声更咽,想起当初爹娘遇害时,她绝望的心境,似乎忽然有些明白了秦霄的当时所为和今日种种。
她寻着众人的心跳找到了依旧跪在地上的秦霄,没来由的,她的心里阵阵发酸。
羌族当初的遭遇不管是活该也好,被北疆坑骗也好,总归羌族的那些鲜血,那些耻辱,于秦霄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罢了。
秦溪微微一叹,说:“你起来吧。”
她没有说谁起来,秦霄也知道在叫他。必定,跪着的,只有他一人。
秦霄蹙眉,缓缓起身。但跪了太久,腿麻,他忍不住捏着发麻的腿,眼巴巴看着秦溪,想知道她还想对他说点什么话。
“连桑。”秦溪转过身去,不让秦霄看见她的脸颊,轻轻吩咐:“当初羌族支援太原城内的北疆军队,这事不管缘由为何,羌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