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蹙眉站在门外,他见秦溪过来,眼中一片痛色:“四妹妹……”
方才秦子铭听见了她和秦霄的对话,秦溪最不擅长这种生离死别的气氛,她在秦子铭身前驻足,淡问:“大哥又带了什么好吃的?”
“哦,栗子糕,听闻湘镇的栗子糕很是味绝,四妹妹快趁热尝尝。”秦子铭抬手,热络地将糕点放在秦溪手中。
“大哥费心了。”秦溪依旧态度冷清,提着糕点,风轻云淡提步。
“……”秦子铭瞧着那淡漠的身影,欲言又止,他微叹了叹,抬眼看着烈日晴空。
哎!四书五经难不倒他,这个自小性子古怪的四妹妹,他真是没办法。
秦溪关门的瞬间,听了这声叹息,眼神微顿了顿,转身,落入一个坚硬而颤抖的胸膛。
河面风平浪静,二楼的雅间里静得只剩下来人紧张而愤怒的心跳。
“郭大人是抱上瘾了?”秦溪一脚踩在郭策脚上,得以脱身,劲直走向圆桌旁坐下。
甲子摇着尾巴在秦溪身旁兴奋地转悠。
“来了恶人也不知道叫一声,你就是个不中用的!”秦溪数落着朝甲子挥了挥手。
“呜呜”甲子委屈地躲在角落趴着。
秦溪就那么端坐着,不言不语,不喜不悲。从头到尾不“看”郭策一眼。
郭策瞧着梳妆镜里的男人,高挽的墨发,出挑的五官,轮廓的脸颊,挺拔的身姿,还有这身刻意打扮、绣工了得的白锦袍……
他这好看得不像话的样子,足以令天下的女子都趋之若鹜了吧。
可惜这人是个瞎子。
郭策无奈地挑了挑眉,在秦溪身边端坐,温言哄道:“你看,你这么走了,上官惠眼睛快哭瞎了。你有什么不快或打算,好歹与我们说说,这样一走了之,可想过我们会着急?你知不知道……算了,好在你是去去北峡谷看病,否则我绝不饶你。”
如此温柔的郭策,秦溪有点儿意外,她愣了愣,“谁说我是去看病了?”
“不看病?”郭策目光一转,火上心头,皱眉瞪眼:“这时候你居然还在想着上官惠城门遇上的歹徒?”
“当然,我为何要答应一个不孝子的提议?”秦溪轻哼了哼,眼中冷意腾腾“还说当年的事与他无关!却又知晓我会毒发,早早地在三房等着我,我爹娘的事定他脱不了干系。好啊!北峡谷从不与外人来往,城门上却又北峡谷的鹰爪印。他带我找鬼医,若他真有本事让我进了北峡谷,我倒看看他如何说道他与北峡谷的关系!”
秦霄知道秦溪毒发,十之八九与当年秦将军的死有关。
“胡闹!”郭策听得心惊,“我说你怎么不去竹林,原来打着这个主意!你知不知道你孤身一人有多危险?!毒发一事非同儿戏!秦霄笃定能带你见到鬼医,说明秦霄和北峡谷有渊源。这些年北漠四处征战野心勃勃,对南朝更是虎视眈眈。没准儿北漠与北峡谷早就串通一气,准备合围南朝!”
郭策说了许多,秦溪只听了一句“郭大人怎知我没去竹林?”
郭策:“……”
“郭大人为何觉得我一定会去竹林?”
郭策:“……”
“上官惠说的?”
“嗯。”对。郭策吞了吞口水:“我破的案子不说一万也有八千,你当她有事能瞒得了我?”
“那你刚才为何答不上话?”
秦溪转眼“睨”着郭策的眼睛,幽深的黑眸里有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郭大人此刻是在心虚么?”
郭策心虚啊,刚开始隐瞒自己是她师父,是觉得她麻烦。后来隐瞒,是为了他那点龌龊的心思,他能不心虚吗?
“呃……那个……”郭策想,秦溪失踪的这几日,他前所未有的心慌,烦躁,不安。
追她的这一路,他总想起那片竹林里缠着他给她浣发的瘦小身影,想起她在木舍里一次次扯他面具,从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