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看见上官惠,只看见满天的阳光之中,一个面戴白纱,眼角含笑的白衣姑娘似周身都泛着阳光,一闪一闪的,好不光亮。
上官穆看得呆了。
上官惠扑哧笑道:“六哥,怎的见了秦溪眼睛都不会动了?”
“咳!”上官穆起身,理了理衣上的褶皱,双手抱拳:“在下上官穆,本该亲自登门感谢秦四姑娘对惠儿的救命之恩,不曾想回京匆忙,还未曾拜访秦府,秦四姑娘倒自己来了,在下惭愧,实在失礼,望秦四姑娘海涵。”
“将军不必客气。”秦溪屈膝还礼,温言笑说:“若将军当真惭愧,让秦溪摸一下即可。”
上官穆咽了咽口水,险些呛死:“咳咳咳!”
“哈哈哈!”上官惠难得见着自家六哥语噎,说:“六哥你忘了我与你讲过,秦溪看人靠摸,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咳咳咳!”待上官穆咳够了,他上前一步,微微弓身,满是抱歉道:“秦四姑娘见笑,在下失礼,秦四姑娘请。”
秦溪淡笑了笑,轻轻伸手。她想,上官惠将她这六哥讲得那般好,这上官穆与上官惠到底有几分相似?上官惠五官精致,一摸便是美人儿。
倘若她这六哥与他有八分相似,摆在这居安也该算个美男子。
手腕突然被人捉住,是秦溪熟悉的心跳。
“策哥哥?”秦溪意外地‘瞧’着忽然出现的郭策:“你拉我做甚?”
做甚?
郭策快气疯了,光天化日,姑娘家家的随便摸一个陌生人,你说我做甚?
当真是几日不管,你就要上天?!
“郭策你有病吧?”上官惠被坏了好事儿,双手叉腰瞪着眼前这相貌绝美的黑衣男子:“这是我六哥的别院,谁请你来的?这里不宴客,请你离开!”
上官穆对郭策和秦溪的事有所耳闻,惠儿不喜之人,他自然不甚喜欢。
“敢问郭大人为何而来?”
上官穆轻一揖手,沉着脸道:“纵是郭大人与秦四姑娘相熟,大人这般行为,是否有所不妥?”
郭策伸手将秦溪往身前拉了拉,半眯着眼睨了睨上官穆,没心情答话,欲转身离开。
“将军救我……”
秦溪突然柔弱地喊了一句。
惊了一片。
院外远远观看的连桑、楚非莫、以及一些来府上作客的男女老少,皆是一脸见鬼的样子。
秦四姑娘武艺高强,名声在外,才打了德王,她这又是闹哪样?
郭策捂着头,六年下来,只要是秦溪,总能把他气得头疼。
与之一起头疼的还有从军营回来的上官穆,他看秦溪楚楚可怜,轻身一跃,持剑拦了郭策的去路。
“郭大人,放人。”
他低低吐出两个字,透着隐忍的冷意。
郭策垂眸睨向秦溪,见秦溪正‘可怜巴巴’瞧着上官穆。
他!彻!底!气!炸!了!
又来了!又来了!
她想气死他不成?!
郭策揉了揉脑门儿,伸手捂了秦溪的眼睛,提步欲跃,秦溪单脚轻勾,拦了郭策的去路。
“秦,溪。”
郭策声音颤抖而低沉,隐忍到了极致,偏秦溪不知死活地温言说道:“策哥哥,今日惠郡主请我过来作客,你这般带我离开,对惠郡主,对将军,对我的影响皆是不好。不如这样,你与将军打一架,你打赢了,我便跟你走。”
这样影响不好……
打了架,影响就好了?
打了架便是两男争一女,那才是更加不好!
郭策觉得他已经被秦溪活活气死过去,缓缓松开秦溪的手腕,朝上官穆轻一伸手作请之状,眼神一扫周遭,冰冷的眼神似在睥睨四方,所过之处无不吓破心神。
他眼神含冰,冷冷地落在上官穆脸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安北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