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
郭策起身理了理衣角,说:“时间到了。”
秦溪睡眠似乎格外的好,靠着池子睡着了。
“……”郭策微微摇头,抱着秦溪回府。
上官惠正在屋中等得焦急,见郭策抱着秦溪进来,起身质问:“你把秦溪怎么样了?”
郭策不理,把人放在床上,往桌上一坐,捡了块糕点吃着,笑说:“我能怎么样?人总不能死在我府上,就是带她泡了药浴,那日我毒发泡的药池。行了,你看看她怎么这么能睡?要是没事儿我就走了。”
上官惠瞪了郭策一眼,拉了秦溪的脉切了一下,又翻看了秦溪的眼皮,说:“郭策你真会捣乱,先前你们的医师拿疏通了秦溪颈项的淤血致命毒性发作,你竟带她去泡汤池!”
“是药池。”郭策纠正,不耐烦地说:“一句话,死得了么?”
“……”上官惠气得不轻,冷着脸:“我要是不来,离死不远了。”
“也就是死不了咯。”郭策挑了挑眉,起身打着哈欠:“累了一天,困死了。”
上官惠瞪着郭策摇头晃脑的背影,恨不得一把毒药洒过去。
“惠郡主。”连桑问:“姑娘的情况到底如何?有无大碍?”
“无碍。”上官惠坐在床上替秦溪施了针,惋惜不已:“秦溪在药池把毒解了,查不出什么来,要想查清楚她眼睛所中何毒,只能再让她再服一次神仙醉。可你看看她现在这嗜睡的情况,我也找不出原因,担心再用药会损伤根本。”
“……”连桑略一沉思,说:“惠郡主的师父入夏回来,这事且先等等?”
上官惠想了想,无奈地点头:“只能这样,这几个月我先找出神仙醉的药物成分和其解法,等师父回来再说。”
连桑点了点头,打眼看了看外面黢黑的夜,问:“连桑送惠郡主回府?”
“不了。”上官惠脱了靴子,爬上床,越过秦溪,在秦溪身边躺下:“父侯没空管我,我今晚就和秦溪睡了。”
“……”
连桑愣了愣,指了指里间的小床:“我在里面,郡主有事吩咐。”
。
卯时的更声一响,秦溪睁开眼来,正想起身,发现身上多出一只手来,耳旁均匀的呼吸和那烫人的纤手告诉秦溪,此人是上官惠。
许是秦溪动了身体,上官惠觉着冷,往前挪了挪,温热的呼吸喷在秦溪的颈项。
“……”秦溪从未与人如此近距离接触,惊了一身鸡皮疙瘩,轻轻拿开上官惠的手,悄声出了房门,依着记忆踩着轻功朝着郭府后门而去,进了秦府。
‘呜呜……’甲子围着秦溪打转,秦溪摸了摸甲子圆滚滚的肚子,郭策挺讲信用,三斤肉一两没少。
秦溪笑了笑,朝甲子比了个‘走’的姿势,甲子呜呜哼了两声,朝着竹林跑去。她飞上房顶,踩着轻功到了茅草屋。
茅草屋里寂静无声,只林中随着甲子的狂奔,撞着竹竿,惹得竹叶莎莎作响。秦溪摸了摸冰凉的被褥,心中发闷。
师父说走就走,是真的狠呐!
茅草屋前,秦溪发泄式的一通乱挥,竹叶如漫天雪花般飘下,秦溪闭上眼,听万叶过耳边的声音,莫名记起上次送郭策去外庄,当时情况紧急未曾细想,这时想来,那赶车的张叔内力雄厚,郭策自小从军,莫非张叔也是军中之人?如果是,他会不会也和爹爹熟识?甚至会不会识得夏姨?
“甲子!”
秦溪利落收剑,带着甲子去了郭府外庄。
彼时天色渐亮,左五穿着马挂,肩膀搭着毛巾,手上端着个水盆,打着哈欠出了房间,只见一抹白色朝着汤池的方向一晃而去。
“那那那……小九,小九!”左五语无论次地指着白影消失的地方。
小九目光惺忪地从房中跑出,问:“左五哥,怎么了?”
左五瞠着眼睛:“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