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孩童?”楚非莫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你的熟人啊?”
“是不是我的熟人我不清楚,但他必须清楚军中刀法。”秦溪咬唇理了理思绪,说:“制造爹爹当时还有力气的假象,是为了隐藏奇毒的发作时间,凶手不想让人知道奇毒到底是什么毒!因为只要查出这毒,凶手必会暴露!凶手是一个……和毒有关、识得爹爹也或识得军中刀法之人,甚至凶手很可能是来自军中、与毒或医术有关之人!”
秦溪越分析越觉得是这样,激动得双手交叉紧握,眼睛似乎有光点闪烁:“楚非莫你说得对,查清楚我眼睛上的毒是目前最大的线索。我要去三春楼宴请上官惠和郭策!你出银子我没有!”
“噗……”说完了事情,楚非莫轻松起来,嗤笑起身,说:“倒是不和我客气啊?”
秦溪心情很好,挑眉笑说:“世人一生匆忙,不过图碎银几两。我动动嘴皮子就能图到银子,为何要客气?”
“……”楚非莫哑了一下,目光打量着秦溪,倏然轻笑:“哈,来而不往非君子,既然子媛不与我客气,那我也不客气了。你看目前情况是这些的,你缺银子我恰好多得是,你这婚也退了,干脆你嫁给我,莫说银子,我这俊美无边的人都是你的,如何?”
“……”秦溪终于明白为何楚非莫对她说流氓话会不生气,因为楚非莫这人就如他的笑声一样,君子坦荡荡。
“楚非莫。”秦溪轻喊。
楚非莫:“嗯?”
“和我一个瞎子讲俊美无边,欺我眼瞎?”秦溪灿烂一笑:“甲子,送客。”
“呜呜……”
甲子跳下秋千发出低沉的警告。
“我去,怎么一喊就醒了?”楚非莫飞身上墙。
秦溪哈哈大笑,楚非莫看去,那月光之下,少女一双笑眼如这三月夜空中的弯月,里面的光清幽清幽的,再是浮躁的心情,都被那幽光洗涤平静了。
楚非莫轻松开口,说:“秦子媛,你笑起来真好看。”
“……”秦溪最会听人情绪,心里莫名跳了一下,笑说:“你下来再说一遍?”
“不了!”楚非莫苦着脸,说:“我错了,惹不起你那甲子,我走!我这就去三春楼订桌子!不过你请上官惠是为了毒,请郭策做甚?让他帮你查案子?他会那么好心?”
说到正事,秦溪收了笑,说:“人多热闹,李姑娘一事,策哥哥帮了大忙不是吗?”
楚非莫想想,点头:“也是,郭策虽嘴臭,倒是也干了件人事。
秦溪呵笑:“还有温故新,一并请了。”
“知道了。”
院外传出楚非莫的回音。
房间里,连桑见秦溪进屋,脸上余有笑容。
“姑娘和楚公子是旧识?”连桑递了热帕过来。
秦溪净了手,接过帕子,说:“为何这么问?”
“连桑看你待楚公子与旁人不同。”
秦溪蹙眉,“哪里不同?”
“哪里都不同。”
连桑来这里是因为大人,原以为大人和姑娘……怎么姑娘还真喜欢楚非莫了?说好的非师父不嫁呢?
连桑想着姑娘反正看不见,索性拉长着脸。
“拉张脸给谁看?”秦溪笑着擦了脸:“我又看不见。”
“……”连桑狐疑地盯着秦溪。
“别想了,我中了毒,的确看不见,是你的语气告诉我,你不高兴。”秦溪朝着木床走去,往床上一躺,沉默一阵儿,悠悠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楚非莫会如毫无顾忌、为所欲为、随意使唤,或许……楚非莫活出了我心中向往的样子。”
“他……”连桑好奇:“什么样子?”
秦溪嘴角轻扬,眼中亮晶晶的,说:“红尘万丈,清风明月,仗剑天涯。他这样的人,万物皆是空,但求我乐意,当真是潇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