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恵的笑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说:“怎么会……”
“怎么不会?!”
衣服能白衣变红衣,手就不能早做打算?
秦溪岂止有点儿生气,要早知道救的是这么个麻烦东西,不如让她被绑了去!说:“不过是不幸女又不幸被贼人抓了。现在还因为身份低微,再次不幸被姑娘这种可以命令六品监守抓人的贵女随意污蔑!”
“……”上官惠瞳孔微瞠,污……蔑?
“姑娘何苦为难我一个瞎女?难道眼盲身份卑微就活该被人欺负!”
秦溪适时补了一句,语气委屈又倔强。
上官惠:“……”
温成武常听人说惠郡主蛮横霸道,敢情是真的霸道!
敢在城门撒野,简直岂有此理!可惜他什么也做不了。
温成武微叹了口气。
“善哉善哉!”一身着青衣道袍、手持拂尘的老道走出人群,在秦溪身边站定:“贫道乃泰山青鹤道长,姑娘,得罪了。”
道长拂尘轻扫,抬了秦溪的手细看了看,又拿广袖隔在秦溪手腕,略一把脉,道:“姑娘手无老茧疤痕、脉象平稳却无内力。这位绿衣姑娘切莫冤枉无辜。”
听得此说,百姓皆愤懑。
“这位绿衣姑娘太过分了!一看那红衣姑娘纤手雪白如葱,哪是习武的手?”
“先前说这红衣姑娘内力深厚,这道长查了,根本没有内力!这是污蔑!放人!别以为仗着身份高贵就可以肆意欺负我们老百姓!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今儿你们要是抓了这红衣姑娘,老汉我就不出城回家,这就去衙门口歇着!”
“对!俺和媳妇儿也不出城!俺们也去衙门歇着!”
“我也去!”
“放人!”
“放人!”
温成武求之不得,面上却一脸为难:“惠……姑娘你看?”
上官惠自懂事起自问德行端正,这姑娘救她一事虽被蒙着眼睛,医者的独特嗅觉告诉她,应该是这姑娘与那两人交手。
之所以怀疑对方,一来,父侯身为大将军统领虽现在因公在家,哥哥们个个镇守边疆,依父侯和哥哥们对她的宠爱,说句她的安危关乎整个南朝的安危也不为过,她身份特殊,由不得她疏忽。
二是眼睛被蒙怕有失误。
三来对方不替她取下眼带,还伸手确定她是否看见,之后她听到奇怪的声音,不知对方在干些什么。
父侯说过,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人。
一翻为难,只是想把对方带去衙门搞清楚对方的身份。
上官恵着实没想到一个怀疑能引出民愤。
“攻心计,好计谋!”
上官惠指了指秦溪,已然在秦溪身上下了无味可跟踪药物,说:“本姑娘还是觉得你有问题,今儿算本姑娘技不如人,下次别让本姑娘遇见你!”
上官惠拂袖而去。
“……”秦溪面上无波,寻思着那句‘惠……姑娘’应该是惠郡主才对。
方才自己做事确实有欠考量,漏洞百出。难得上官惠头脑清晰,不人云亦云,没有因为自己救她而失了判断,便对救命恩人一惯盲崇。
“这上官惠尊贵的身份……比楚非莫好用。”
秦溪咧嘴笑了笑,拒绝守卫的护送,寻着上官惠身上的气味,一路尾随到了定远侯府。
此时,侯府大门敞开,大门中央摆着把太师椅,太师椅上斜坐着晃着双腿、啃着鸡翅,一派悠然自得的上官惠。
秦溪刚至,数十个手持刀剑的侍卫似天外来客,瞬间将秦溪包围其中。
“见过胆大的,没见过姑娘这般寻死的。”
上官恵伸手,丫鬟帘子递了热帕过来。
秦溪递出一块木牌,说:“姑娘,方才多有冒犯,实在是闺阁姑娘不能随意露面,这是我的关蝶,望与姑娘的恩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