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会彻彻底底从秦溪的世界消失,就像当时的兄长一样。爹娘死了,连唯一的兄长也消失了。什么秦家三房?居安城的人谁人不知,当日秦家三房的秦将军与夫人被害家中,独女秦溪在那场屠杀中无辜瞎了双眼,独子秦霄处理过秦将军的丧礼,丢下一桩冤案和不足十岁的妹妹离家出走再没回来。如今真正的秦家三房只有秦溪一个与恶狗相伴的瞎眼四姑娘。”
郭策:“……”
“及笄礼……”秦溪哼笑:“一个至亲都没有的及笄礼会是个什么落魄场景?”
“……”郭策一对剑眉微微蹙起,提脚又停,终是一握拳头,什么话没说,就那么远远看着。
“孔圣人讲过,言必行,行必果。师父莫既然要失诚信,我便不起来了!一会儿师兄来了叫他评评理!”
秦溪不再说话,脱了鞋子钻进被子,抱着被子四平八稳躺着,睁着一双眼睛‘盯’着房顶。
“……”郭策实在无语。
这徒弟总有把他气死的功能,孤男寡女天色未明,她这样躺在为师的床上,别人还能如何评理?
郭策摸了摸脸颊,又看了看天色。在床边坐下,冷飕飕说:“只此一次。”
“好!”秦溪嘿嘿一笑,翻身坐起,满脸期待朝着身前之人摸去……
皮肤紧致,年纪不足而立。脸瘦而有形,剑眉不粗不细,眼线很长,睫毛长而浓密,鼻梁高挺,嘴唇软而薄,这个师父……
“师父声如老翁……”秦溪眉眼一弯:“原来师父是个美男子啊!”
“……”郭策细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脸庞,确定眼前这人除了开心之外并无异常,轻吁了口气,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出来练剑。”
“好的师父。”
秦溪嘻嘻一笑,出了房间。
初春的清晨透着一股子冷气,风吹竹林沙沙作响。
秦溪从怀里取有一副棕色皮手套戴好,纵身一跃凌空取了一截竹枝,行云流水地在半空一阵挥舞,竹枝所到所之处,片叶不留,思绪如竹叶一般飞泄而下。
师父一直用着腹语,说明师父内力深厚且……不想被人认出。
师父还戴面具,这面具自然不是戴给她一个瞎子看的。师父是不想让师兄看去了模样,这面具是戴给师兄看的。
师兄是居安人。师父怕师兄认出来,师父……也是居安人。
一个内力深厚的居安美男子,这样的人居安并不多见。
师父的被子上是贵得吃人的上等檀香,现在又知道了师父的样子……
只要在居安找出符合以上条件的人,甲子定能寻着师父的味道找出师父。
师父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师妹,接招。”
温故新似从天而降,朝秦溪飞去的过程,空手取了一截竹枝,与秦溪交起手来。
郭策远远瞧着,转身进屋继续躺着。
“师妹。”
温故新见茅草屋前没了师父的影子,低低喊了一声,以招引着秦溪去了竹林深处,二人双双骤停。
“你又想说什么?”秦溪找了棵竹子靠着。
“方才我又看见衡芳那叼奴背地里骂你。”温故新也找也棵竹子靠着,数落道:“你说说你这些年换了多少个丫鬟?哪个不是秦家大房用心为你精挑细选的好人?没一个能在你身边呆上三天!就衡芳这种,你倒是稀罕上了?”
秦溪今日心情好,没有生气,说:“她这种省心。”
“……”温故新继续数落:“你倒省心,师父还有三日就走了,我总不能像师父一样睡在那茅草屋里任你差遣,你这眼睛没个贴已的人照顾,你让我如何省心?”
提到师父走,秦溪冷下脸:“秦霄都不管我,你不过是他昔日的一个狐朋狗友,往日我们并无情分,也就是这六年喊你一声师兄,我的事用你管?”
“……”温故新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