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啊，不是我，是，是女鬼要淹死我！”李小芳牙齿打颤，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冻的。
“什么女鬼，要作死啊！”李母又是一巴掌，“赶紧把衣服换了，作出病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小芳瑟瑟发抖，“妈别走，求求你陪我吧，我很害怕。”
看女儿模样可怜，李母脸色更差，到底没走开，帮她换衣服。
“一天天就知道给老娘找事，这些衣服你自己去洗！”家里不富裕，有件棉衣穿就不错了，没有多余替换的，李小芳换了单衣，裹着棉被。
“妈，我不敢，我真害怕水！”李小芳哭诉，“我一定是被河里女鬼缠上了，她要淹死我！”
“哪来的女鬼？再胡说，看我不揍你！”李母越发暴躁了。
家里孩子多，她忙的要死，哪有功夫给她洗衣服，用力把棉衣上的水拧干，架在炉灶前烤着。
“是真的！”李小芳崩溃了，“已经是第三回了，我是真和水犯冲啊！”
“两次跌到河里差点淹死，今天竟栽到自家水缸里，真不是我没站稳，是身体不受控制啊！”
“我看你是发癫了，不想干活故意找借口的！”李母骂骂咧咧。
“真不是啊！就算偷懒也不会寻这种法子，不是我命大被救，早淹死了！”李小芳委屈极了。
与此同时，隔壁的方家，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方红英比她倒霉，栽进水缸时间更长，等家人发现把人拎出来，她已经闭气了。
方母又惊又怕，用力捶打了半天，方红英才吐水缓过来，又是大哭一场。
两家一墙之隔，隔壁有点风吹草动都能知道，何况是这么惊天动地哭喊，同一时间发生了同样不可思议的事。
两家人都慌了，摒弃前嫌，坐到一起商量。
死里逃生的落难姐妹见面，抱头痛哭，在父母逼问下，二人仔细讲起莫名落水的种种异常。
越说越后怕，又不是小孩子会轻易栽到水缸里，是真切感受到被无形力量控制，压在水里抬不起来，这不是鬼是什么！
父母越听越怀疑，莫非这俩孩子真冲撞了什么？
顾三婆再次被请来，老太太用阴恻恻的目光，围着瑟瑟发抖二女转圈圈。
看得她们心里发毛，才意味深长的叹道，“唉，不是老婆子不帮忙，是你们心中的恶念，引来水中枉死鬼纠缠！”
“什么枉死鬼，我家红英又没杀人放火，怎么可能招惹那种东西。”方母不相信。
李母也疑惑，“村口河里就几十年前淹死过人，那时我家丫头还没出生呢。”
顾三婆高深莫测道，“心有不甘的亡魂滞留水底，平常无事，若人心存恶念，干出歹毒的事，就会引起鬼魂的怨念。”
“恶鬼被惊动，她想找替死鬼呢！”神婆语气飘渺，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怨气不化解，别说那河边沟边，就是家里的水缸，脸盆都能淹死人的！”
此言一出，二女吓得魂飞魄散，腿软的坐不住，“不要啊，我不想死！”
“三婆！求你想想法子，帮帮孩子吧！”目前的状态，不由得不信，方母和李母异口同声哀求。
顾三婆啧啧嘴，“难呐！先问问你家闺女做什么亏心事吧！”方红英和李小芳惊恐地对视一眼，闭紧嘴巴，直摇头。
欲盖弥彰，方母看出端倪，厉声道，“死丫头，你究竟背着我干了什么，想活命赶紧说出来！”
李母也很愤怒，甩女儿一巴掌，“一天天就知道惹事，快说！”
犹豫半天，年纪小些的方红英绷不住了，哭道，“是小芳姐出的主意，我，我就推了一把，人也没淹死。”
“把话说清楚了，你推谁了？”方母有种不祥预感，怒吼。
李小芳被淹怕了，这里没外人，便狠心说道，“那天在桥上遇见郝明月，红英就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