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寒窑,天已大亮了。
“东西拿到了吗?”毕恨山急切。
秋水在归途啃完饼子,深思许久,觉得自己的处境很不妙。
不孝子敢杀人,京城恶妇还派人监视,只有认命,老实留在寒窑才能保命,遗憾道,“他不承认,说没见过令牌!”
“没用的东西,那你就回来了!”毕婆子气咻咻的,拿棍打人。
秋水忙后退两步避开,“相公饿了,我去做饭!”
家里没有粮食,女主只能煮红薯,毕婆子骂骂咧咧,“该死的婆娘,就给我儿吃这个,你想害死他吗!”
“家里就只有这个了!”闻着红薯的香甜气,秋水下意识咽了口水。
熬了多年,她只能吃野菜和萝卜,香甜的红薯都吃不上,有什么可嫌弃的。
蒸好的红薯端上桌,又舀了一碗水,“相公先将就着,虎落平原被犬欺,相信你会有出头之日的。”
毕恨山盯着红薯,多少年没吃过这种粗粮了,形势逼人,没奈何,只能抓起来吃。
再嫌弃也要填肚子,毕婆子拉着脸吃起来,完全没有留给秋水的意思。
女人的眸子暗暗,“我去挖野菜,顺便砍点柴火!”
挖满一筐野菜,秋水的心情已彻底平复了,留在这里至少能夫妻团圆。
这些年都能坚持下来,以后一定也可以!
女主消停了,男主还想折腾。
韬光养晦,忍到伤势好转,就迫不及待的要离开。
可每次走到村口,就会天降惊雷,让他再受伤,次数太多从震惊到麻木了。
不知何时,村中传出流言,说毕恨山在外面做了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平威将军就是被他所害。
为了躲避官府追杀逃回老家,还假冒将军,才会遭雷劈,没人敢靠近这一家三口。
毕婆子腿脚不好,每天坐在屋里骂骂咧咧,指挥儿媳干这干那。
男主内伤反复成了顽疾,不能干重活,恨天怨地。
只有秋水努力干活,维系生计。
他们的情况事无巨细,都传到汪氏手里,她很满意明月的态度。
想起明月关于红薯和萝卜的论调,来了兴致,送来许多红薯和萝卜。
一夜过去,寒窑门口突然多了一堆红薯和萝卜,三人面面相觑。
秋水想起明月的话,不孝子还是念着生恩,为什么不能送点好东西。
毕婆子则尖叫起来,“是神仙送来的!为什么是这些,我吃够够的了!”
毕恨山的浓眉快要锁死了,他睡觉很警醒,完全没察觉到东西是怎么出现的。
蓦然想起,自己就是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第一个就怀疑明月,可如此神出鬼没的手段,能是一般人干出来的?
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京城,可惜做不到,只能继续憋屈着。
秋水稍微遗憾,就满心欢喜把食物搬到地窖,毕婆子骂骂咧咧,“没出息的东西,这些玩意当成宝了!”
“老天爷不开眼,发善心才给这种东西,就不能来点好的给我儿补身子!”
被骂习惯了,秋水的动作一点不慢,要入秋,该准备过冬的粮食了。门口两亩薄地和后面的菜地,以前是婆媳俩能勉强为生,现在多了一口人,过冬粮食远远不够。
“相公暂时没法离开,不如去打些野味,留着好过冬!”她小心翼翼道。
“放屁!”毕婆子狠抽她一棍子,“毒妇想害死我儿啊,那山里多可怕居然怂恿他去打猎,你怎么不去死!”
触到婆婆逆鳞了,秋水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张道,“我去挖野菜!”
走到门外才松了一口气,自己都觉得矛盾。
十几年日思夜盼,终于把男人盼回来了,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回不到新婚时的恩爱了。
可这一切都是自己求来的,怨不得别人,苦笑片刻,女主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