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肉长的,孩子怎能不知呢!”
老太太又叹道,“如今只后悔,半年前对他太狠心了。”
葛氏笑容一敛,怅然道,“是啊,真真委屈他了。”
“若当初不狠心,这孩子也没如今的造化!”老太太话音一转,“所谓一饮一啄,自有定数,有因才有果!”
“母亲说的是,儿媳如今就担心继业,冷眼瞧着,明月发达了,他就有些不对劲了。”葛氏皱眉。
老太太叹道,“想来他是心中不甘,觉得自己前二十年吃苦,福气被抢了,终于各归各位,明哥儿又摇身成为沐恩侯,到底压他一头。”
“年轻人好胜,过些时间,他就能想开了。”
“但愿如此吧!”葛氏并不乐观,虽是亲生的,总觉得不够亲近,“我也不敢多说。”
“只可恨江家人!”老太太叹道,“罢了,过去的事不必提了,咱们好好对继业,他会明白的。”
“母亲,昨日宴会上,之前捥拒咱们的几家,有结亲的意思,您看要不要再接触?”葛氏最关心儿子的婚事。
老太太皱眉,“名门闺秀多的是,总能挑到好的,那几家就算了吧!”
“好马不吃回头草,继业最近的心思不在这上头,不妨再等等。”
“可他都二十了,明月膝下的珍姐都三岁了,他却是孤家寡人!”葛氏急了。
“先安排两个通房伺候着,娶媳妇不能操之过急。”
“媳妇听您的。”葛氏盘算,从府里挑出乖巧懂事,又要姿色好的通房伺候儿子,不免提起明月以前的通房。
“听说,明哥儿以前的女人还上门求收留呢!”
“痴心妄想!”老太太冷哼,“下贱女人,怎么有脸登门!”
“就是说啊,偏偏明哥儿心善,一人给一百两打发了,这孩子一向手脚散漫,回头该提醒他。”
老太太说道,“沐恩侯府没有长辈看着,别把家产败落了!”
“母亲操心太过了,明哥儿如今有太后娘娘疼着呢!”葛氏有些酸溜溜的。
忙把心思收回,说起给儿子挑媳妇的事,却不知唐继业在房里生闷气呢。
今日赴宴,乔明月全程无视自己,让他想一争高下的心,没了着落,不免恼火。
当了沐恩侯又怎样,还是个纨绔,哪比得上自己,一刀一枪从底下拼上来的名正言顺。
又沮丧他有乔太后当靠山,完全没有可比性,越想越气,决定找点事恶心他。
修书一封,找来心腹细细叮嘱,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