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庙会后,韩粟粟修炼得愈发勤快,有时候一闭关就是一整天,离怅也知道她的修炼即将达到新的境界,便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勤快地传唤她。
现在的韩粟粟说不出自己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只是觉得体内灵力疯狂涌动,时常觉得压抑不住,那种烦躁不安的感觉恐怕只有在岩浆中泡一泡才能有所缓解。也许这就是众人所谓的瓶颈期?说实话,这种感觉挺不好受。
先前离怅给的进补丹药韩粟粟并未吃,如今到了瓶颈期,韩粟粟只希望丹药能助自己调理好体内灵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其实这丹药并不仅仅是火性草药炼制成,更是被离怅渡了灵力,所以韩粟粟服下后焦躁感消失了,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睡了多久,韩粟粟在朦胧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环境中。是离怅的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我睡了很久吗?”韩粟粟迷迷糊糊,还有些神智不清。离怅不说话,轻抚韩粟粟额头,韩粟粟接收了断片的记忆。
她自燃了,把青芜院烧了,还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焦黑的场景,包括自己作为园丁辛勤的劳动成果,包括那间日久生情的小屋,一夜间全部化为灰烬。火势异常猛烈,竟不停的向别处蔓延,势必要吞噬一切,国师府众人想救火,奈何这并非寻常的火焰,普通水岂能浇灭。若非离怅赶到,怕是这华贵的国师府就要一夜之间随风飘散了。
“粟粟,虽然你的红莲业火烧了我的房子,但我还是要恭喜你,你突破了。”离怅神色淡然,无悲无喜,似乎并不觉得所谓的红莲业火有多可怕。不过在韩粟粟看来,这一点也不像在夸她,不知道一座青芜院得赔多少钱……
“红莲业火……是什么?听起来好像有点可怕。”韩粟粟有点担忧,毕竟差点就把整个国师府烧了,不过好在并未有人受伤。
“你本是开在赤炎山的炽羽花,灵力强大,但你修炼才刚起步无法自控,所以每每突破都有波动……这红莲业火便是波动的副作用,看见一切,燃尽一切。我也只能暂时帮你压制住突破的波动,下一次突破可能依旧会引起业火。”离怅递了杯茶给韩粟粟,眼尖的韩粟粟却看见了离怅藏在袖子里的手臂上的绷带。韩粟粟赶紧拿开茶,轻轻拂起离怅的袖子,眼里充满愧疚,“你是不是业火烧伤了,要不要紧?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我甚至连自己是什么都不大清楚……”韩粟粟的眼睛有些湿润。
离怅摇摇头,轻轻抽出手臂放下袖子,“无碍,寻常人被业火烧着,可能顷刻便化成灰。于我而言,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言下之意,业火对于他,只是鸡毛蒜皮。
韩粟粟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此番失控并未给国师带来巨大困扰,忧的是害怕自己再次引来业火,如若离怅不在,那受灾的将是国师府的无辜众人。
“国师大人,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在修炼大成前稳住体内的灵力吗,我可不想变成一个烫手山芋……”韩粟粟有些悲伤,自从可以汲取天地元气修炼后,修炼进度一直未曾停止,换言之,突破是迟早的事情,作为一个随时易燃的“危险品”,必定会让所有人敬而远之。
“唯有天下极寒之物方能与之相克。只是这极寒之物名唤霖魂,至今从未有人寻得。”离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过随即又很快安慰韩粟粟道:“莫要担心,我会帮你一起寻的。”韩粟粟虽感动,却已拿定了离开的主意,倘若牵扯了无辜之人,自己将愧疚一辈子。韩粟粟抬头看着离怅,重重的“嗯”了一声,清亮的眼神涤荡了悲伤等杂质,只剩伪装出的希望。离怅笑着摸了摸韩粟粟的头,起身离去。
韩粟粟起身,发现自己的白色侍裙已然变了样,一场业火,竟还煅化出了一身崭新的红色衣裙,裙摆上有着隐隐约约的花一样的暗纹,领口袖口有着金色的祥云图案。韩粟粟凝神片刻,鲜红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