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进左芃芃的画室。
前些天看着她整日待在里面不出来,他倒是有些好奇,她最近画了些什么作品。
蔡阿娣扶着左千铭的手臂来到画室前,她在前面为他打开门后,便站在外面没有进去。
左千铭进去后,看到画室的正中间地上摆着的画架。
画架上横放着一幅半人高的画布框,上面盖着一层白布。
随着那层白布在他的手指前缓缓被掀开,一幅已经画完的油画,赫然出现在左千铭的眼前。
一个帅气的男人侧坐在一片白墙之前,他的周围是一片橙黄碧绿的油菜花田。
那男人便是陆其野。
这幅画的油彩鲜艳分明,明亮绚烂,风格与意境都完全不同于这么多年左芃芃画的那些素描画。
想起刚才在素描本中看到的那一页陆其野的素描肖像画,左千铭的心里有些怅然。
原来,自己的女儿,竟是这么喜爱陆家这小子啊。
如此看来,因为他,她竟是已经自愈了困住她多年的失色症了。
左千铭伸出颤巍巍的手指,轻轻触碰上那幅画上的色彩。
一时间,悲喜交加。
他跌坐在画架前面的椅子上,突然老泪纵横。
回想起自从当年发生的那次的工人绑架事件,他的妻子不幸被绑匪推下高楼,左芃芃亲眼看到她母亲的血流成河,当场昏迷。
从她昏厥后醒来,她就再也看不到任何颜色了。
纵然他带着她离开了生活多年的苏城,带着她看了那么多心理医生。
可是,过去的这些年,她的生活里,从来都只有黑白的色彩。
如今,他竟然看到了她画的油彩画。
左千铭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左芃芃之前为何要只身去到北城,留在陆其野身边做个小助理。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小女孩儿的一是意乱情迷,而是因为,他是她生命中重新出现的色彩。
左千铭笑泪交叠的想着,原来,陆其野是她的救赎啊。
既然如此,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再这么冷眼旁观下去了。
当年,他犯下的错,他欠下的债,看来要由他自己去赎罪,自己去偿还了。
“文绣啊,你在天上看到了吧,我们的女儿,终于从那天的记忆里,走出来了。你也为她高兴吧?
再等等,等我把我们的女儿,安排好了,我便去找你,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