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岳父说:“那是魏坟的地啊,鬼也是魏家的鬼啊,你别忘了你是魏家的女婿,那些祖宗们是不害自己的子孙的。”
堂姐夫听了才恍然大悟。
不过,他那个伙计说的再好也不愿跟他合伙包那块地了。到处说“魏坟真厉害魏坟真厉害”。
王胜春听得心里扑通扑通跳起来,两眼有些空茫的看着前头那一大片坟地。
郭彩玲讲的正盛,接着又讲了一个。
郭彩玲讲的正盛,接着又讲了一个。
还有一个人,他在地里给牲口割草,天黑了才割满篮子,他想抄近路回家就得从“魏坟”地里穿过去。他就心想天刚黑,不碍事吧,就扛着篮子从“魏坟”地里匆匆的往家走。他走的很快,觉得一会就穿过去了,但他走了好大一会还没有走出去“魏坟”,他就有些慌了,正疑惑,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影在往前走,他以为也是下地回家的晚的人,就加快步子跟着他走去,想走上去看看他是谁,可是任他怎么撵都撵不上那个人影,他就急了,扯开嗓子叫起来,这一叫那个人影回过脸来了,他一看差点吓昏过去:那个扭过来的脸满脸血道子。
他坐在地上闭上眼呼呼喘了一阵子气,揉揉眼又看去,发现啥也没有,空旷旷的地里除了满地的坟头就是四处乌黑浓密的庄稼地,一阵风吹过,四周满是呼啸声,沙沙声,就是没有人声。
他知道他遇上邪气了,就抽了一口冷气硬着头皮赶快走,但他没走几步就又看见前面有一个人,但不是那个走着的人了,而是在前面坟头的一棵树上吊着一个人,他看的真真的,是村子小超的媳妇,穿着红衣裳,垂在长辫子一直到脚脖……
幸亏年纪大,经得多,他知道他今个是触犯了“魏坟”魂灵的宁静,就马上站起来对着四处的坟头拱拱手说:“各位爷们,我也是咱村的人,各个老哥老姐都认识我,我今个在地里割草回家晚了,就从这临近了,打扰各位了,以后再不敢了。”
又对着那个吊着的红衣裳说:“小超媳妇,你是咱村里公认的好媳妇,都知道你受委屈了,都心里记着呢,我今个是走错了地方,请你高抬贵手放我过去吧,家里牲口饿一天了,老伴还等着我回去铡草喂牲口呢。”
说完这话,前面那棵树上忽的没有踪影了,而且他发现再走几步就是大路了,他就扛上篮子就跑,一口气跑到村头,见了人才蹲下歇歇。
后来他打死也不从“魏坟”那过了,他说他差点被吓死。
还有一个妇女白天在地里干活,忽然肚子疼要大便,就急急的捂着肚子跑进了“魏坟”里一大堆麻棵里,等她屙完巴巴后刚要扯一把草擦腚,忽然眼前伸过来一叠草纸,她刚要接过擦,却忽然一抬头,吓得一腚蹲到了刚才自己屙的巴巴上。原来她看到那叠纸没有人拿着递给她,而是独自浮在空中一动不动的。
她也不顾得一腚屎了,站起来就跑,直到一群闺女指着她笑,她才低头看自己——她没有提裤子,裤子拖拉到脚脖子了,怪不得跑不快。她羞得满脸通红,但想你刚才的草纸,又吓得连滚带爬的了。
后来她才知道她不小心闯进“魏坟”里了,竟然敢“魏坟里”拉屎,那不等于是太岁头上动土嘛。
王胜春抚抚胸口,压低声音问:“娘,那个小超媳妇是谁呀?”
郭彩玲惋惜的说:“唉,好人呀,那个年轻女人是咱们村的童媳妇,叫花儿,她十六岁就嫁到咱村魏家了,她长的真是好啊,大大的眼睛,粗粗的辫子,脸蛋白的像雪,谁见了谁喜欢,可她嫁的却是个比她还小六岁的小男人,叫小超。
虽然人小,却是个大人物:就是大财主。他继承了一个富亲戚的财产,就是他姨家,他姨跟他姨夫在北京做大生意,没有孩子,那一年他两口子老了就立下遗嘱,等他两口子老了财产都归小超继承。这个花儿的爹跟小超的爹是结拜兄弟,俩人就拍板了这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