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今后生活的城市里走一走看一看。一个人身处异地,难免有孤单的时候,希望身边的人是她,希望她能永远永远陪在他身边,就像现在这样。
绝大多数时候,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也实现不了。
夏幼清走了。无情地走了。
离开前一刻,她骗他说又累又渴,说什么都走不动了,坐在路边的公共休憩处,对他撒娇:“哥,你给我买瓶矿泉水吧,我走不动了,哪儿也去不了,就坐在这里等你。你快点回来,我等你!”
走之前一直重复会等他,到头来最绝情的也是她。
叶正清买完水回来,那椅子上早已不见夏幼清的身影。
他疯了似的找她,遍寻各处,甚至动用广播找人,夏幼清却似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了。
叶正清一度以为夏幼清被人贩子拐走。
老人孩子女人,这些都是人贩子的目标。夏幼清才十八岁,似懂非懂的年纪,禁不住诱惑而上当,十之八/九。
直到叶正清在夏幼清的桌子上看到了那张她留下的字条,才明白过来,她是自己逃走了。
字条上寥寥几个字:
对不起哥,我对不起叔叔阿姨,是我不孝,我想了很久,只有我离开家,你们都能好过一点。不要来找我。夏幼清留。
叶正清狠狠攥紧那张纸条,控制住撕碎它的冲动。
这是什么不负责任的论调?
夏幼清,你真的以为只有你走了,事情就能全部解决了吗?
愚蠢!
你还真的以为可以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笑!
原来她所有的“越来越好”,全是为了放松他警惕的“烟、雾、弹“。
那张字条被叶正清捏的皱皱巴巴的,塞进衣服裤子口袋里。
五年前,夏幼清在这里出车祸,命在旦夕;五年后,她回来这里,却要永远永远离开他的世界,和他划清界限。
一个月之后,叶正清向公司递辞呈,离开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