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巷的老鸨说,“我也就只对你说,这事儿我原本是不想对外头说的,只不过那人太狠了,光损在他府里的伶人便有十来个。”
“我还听说,只要进了他府的便没有完个儿的人,你十二人还能回来五个,我的可没那么好运了,十个里头能回来两个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哎呀老姐姐啊,我也不瞒你说,你真的以为就凭着我杏花巷的这个小小的楼子能支撑到现在?不瞒你说吧,其实我是暗地里头给那人寻伶人呢?”
听到这里,这老鸨眼睛睁大,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杏花巷的又道,“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他出手真叫一个阔绰,出手就是一叠一叠的,我原本也不想干这样损阴德的买卖,可无奈我们也要生活的不是?就算是看在钱的份儿上我也要替他做啊?不过今年发生一件事儿我便生了退的念头,你是知晓的,我乡下还有一个侄儿,我侄儿今年生了个儿子,可是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他生的那儿子居然没屁,眼儿?”
此话一出,老鸨惊掉了下巴,这世间还真的有“生儿子没屁,眼儿”的?这也就是传说中的坏做多了遭天谴的话了。
老鸨狠吞了吞口水,难怪了那摄政王会弃了这杏花巷的来她这里找伶人了,原来是她不干了才找到她头上来的?她还以为遇着大财神了,没想到是引了瘟神进屋?
老鸨一把拉住杏花巷的颤声道,“老妹儿啊,这事儿你可得帮帮我啊?我可不能做了这损阴德的事儿,你是知晓的,我乡下也有一个儿子,而且儿媳妇也怀着孕呢,可不能生了一个没屁,眼儿的。”
她只怕是真的惊了,连声音都是抖着的。
杏花巷的见她如此可怜,便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不然这样,自今日开始,你把那五个放了,还有,你手底下的伶人也全 放了,我是知晓他的爱好的,若是你这里没有了伶人,他还能拿你怎么着?”
放?
可是这些个伶人是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而且还有几个琴棋书画都不错的,再过几年就可以拿出来挂牌了,若是现在放了?她岂不是亏大了?
杏花巷的又道,“我说老姐姐啊,到底是那几个伶人重要还是你的孙子重要啊?再者说了,你干了这么些年,难不成你没挣到钱?眼前是损失了一些,可是你的楼子不就保住了吗?还有,他能在你那里要一次,便可以再要一次, 你一次损失个七八个,你岂不是更亏大了?而且这些个伶人之中还有几个硬骨头的,难道你就不怕她们怀恨在心给你弄出点什么事来?到时候别说伶人了,就是你这楼子他也给你拆了。”
老鸨一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没错没错,你说得没错,我这就回去把那些个伶人放了。”
与伶人比起来还是她的命重要,再者说了那个摄政王的确是她惹不起的人物,倒不如……就此罢了。
这老鸨走得急,一溜烟儿便没了身影,杏花巷的老鸨勾唇一笑,冷哼,“你居然也有今日?今日看我算计不死你?”
杏花巷老鸨转身走入了另一个巷子,巷子的尽头未去正等着,她卟嗵一声跪 了下来。
“多谢恩公让我有报仇的机会。”
别以为她跟那老鸨真的有多亲密似的,想当年她也是个有儿子的人,只不过全被她给毁了,她儿子生得俊俏直直的把她的儿子比了下去,她嫉妒心发,在她儿子五岁时便引到一处池边,随后她儿子的尸首便被人发现,她以为做得天衣无逢,谁曾想她楼子里有一个正要跳池的伶人瞧见了,她于心不忍便把这事瞧瞧的告诉了她。
她蛰伏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回看她还不死?杀子之仇不可不报。
未去点头,“剩下的不用我交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杏花巷的老鸨点头,“恩人放心,明儿个我便把楼子关了,散了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