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小瞧了一个拥有爱母之心的儿子。
第二日早朝,叶良一道折子递了上去,也不说别的,只说最近礼法有违,说是某处的村民竟然打起那里的里正了。
叶良说,“此事虽小,可是像这种逾越之事却是在我礼部的管制范围的,小小的村民竟对里正动起手来,这实在是太过于无礼,不过,据臣详查方知这村民也是不得已的,这位村民有一女,年芳二十,至今未嫁,里正便二话不说罚了他家的五两银子,村民不服,说他女儿不是不嫁,而是对方根本无意相娶,原本是要订在今年成亲的,可那男子却说要多相看几家,这才误了时间,可是里正却不管不顾说是按律法做事,任由这村民说什么也没用,不仅如此,里正还将这村民打了出去,村民见讨说公道不成还被打,一时间恼羞成怒,这才回打了过去,里正怀恨在心,便将此事告之衙门,衙门当下便去了这村民家拿了人,如今,这村民已然被关入大牢,可是臣觉得,村民没有错,便想着替他还回这个公道,可是衙门的张大人说,村民打人,已是不对,更何况还是打了他的上司,这更是不对,抓入大牢关他几日也算是惩戒了。”
叶良顿了顿又道。
“臣,这几日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总觉得此事还是不对,但,我大都律法当前,臣又不敢擅自作主,不过,臣禀着有疑便问的精神还是抖胆一次,将此事写成折子,让皇上评评这理,此事,到底该如何是好?”
大殿之上有的朝臣哧之以鼻,叶良这是小题大作了,此等小事也用得着禀明皇上?
但有的也认为,此事倒是可以推敲一二,若不是里正先动手,那村民也不会还手,若是里正一下子将人打死了,这村民岂不是死得冤枉?此事,倒是可以一提。
不过,若是聪明一些的便会将目光移得户部尚书喻大人了。
说来说去,此事的症结是因为喻大人颁布了一道皇令引起的,“大都适龄女子须嫁,否则罚之以银两。”莫要小看这五两银子,若是善于持家的妇人可以将这五两银子过上半年的,农户挣钱本就是牙缝儿里扣出来的,这五两银子只怕是那位村民的全部家当了,若是全给罚了,他们一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所以人家才要找上里正说项,但是,更加可怕的还在后头,这五两银子不仅没有弄到手,反而受了这劳役之灾,呵,真真是可怜,可怜啊。
徐芮煜将看着喻大人那铁青的脸,心中又是一阵的叹息,他爱莫能助了,叶良这是替母报仇,无可厚非。
不过,皇上到底是给了喻大人几分面子的,只让张大人将此事再审上一审,若是没有其他,放人便可,张大人回去哪里会审?二话不说的便将人给放了,而且还将里正拉过来痛骂一通,这里正这骂挨得莫明其妙,不过里正也不是个糊涂的,回村之后便将那人罚来的五两银子原封不动的给送回去了,此事到这里才算是了了。
朝下。
喻大人快上几步跑了过去,“叶大人,本大人记得没得罪过你啊,你怎的能,能如此呢?”
叶良一副正大光明的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喻大人莫要说得我像是个假公济私的小人,本大人可是一心为民,没有半点的错处,我,怎的就不能如此了?”
说完,叶良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此时,另一处。
五彩琉璃瓦下一鼎刻着五龙戏珠的大鼎,鼎内装满刚从司库里拿出来的冰块,今日太阳虽不高,可是却有些闷,放着这些个冰不是为了清凉,而是为了将这些个闷气驱散,边上宫婢轻摇着一柄飞龙锦扇。
一道身着九爪金龙,不怒自威的男子端坐,手拿起刚进贡的龙井喝了起来。
“萧大人,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站在下首的是萧尧 ,皇上威严,可是萧尧站在他的面前丝毫没落下风。
萧尧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正常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