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来到演武场附近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大家对于这种同类相残的场面似乎都总有一种莫名的向往之情。说到底,人类终究还是一种很残忍的动物罢了,只不过在道义立法的条框约束之下,让人内心的阴暗面无法完全暴露在天空之下罢了。
所谓演武场,其实是天兴国建国之初初代国君专门在宫中开辟出的一个巨大广场。在这片广场上矗立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擂台。有趣的是,这里的有些擂台与谢承元认知中的古代比武擂台有所不同,更类似于现代的拳击擂台,四四方方的,四边有粗粗的麻绳阻挡,只有位于广场正中的三个较大的擂台才是极具古典风格的圆形空旷擂台。
等众人来到现场的时候,今年的演武大会也已经拉开帷幕了。所谓的演武大会其实也并不算是皇家专门举办的活动,完全是那些武术爱好者们看到擂台后一时技痒,寻找志同道合之人上擂切磋,随之规模逐渐扩大,最终形成了现在这种有规模与大概时间段的半正式比武大会。
一到擂台边,谢承元便急不可耐地从某位他连名字都没记住的命妇怀中跳了下去,拉着两个小伙伴凭着娇小的身材灵活穿梭于还不怎么拥挤的人潮之中,很快便来到了最前排坐下了。
当然了,好歹也是人家带着他们过来的,谢承元也没忘了替那几位贵妇占好位置。主要谢承元还是希望能和那位大家口中的徐夫人坐得近一些,毕竟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南派华阳拳掌门次女,不光本人的功夫了得,对真正的武术方面的了解也要比他这个靠着王八拳一点一点打出名声的半吊子武术家来得多得多。
等到几位夫人都在他们身边坐定了,擂台上的选手已经经过了一次轮换了。
看着台上那些体格、流派、年龄各不相同的选手们,谢承元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东南角擂台上一个身材消瘦,却有着鬼魅般灵活步伐的年轻人身上。
“张阿姨,你看那边那个小哥哥,他学的是什么功夫啊?看着好飘逸啊!”
徐夫人本姓张,徐是她夫家的姓氏。横竖大家都那么熟了,连脸都给人家捏过了,谢承元也懒得过多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徐夫人也不是个小气之人,耐着性子为他答疑解惑。
“哦,小公子是说那个穿灰色长衫的年轻人对吧?他是岭北湘山派掌门的亲传二弟子叶知秋,最擅长的功法叫做浮云穿花步,讲究的就是一个灵动轻柔,移动如风,配合他们湘山派三大拳法之一的南湘拳一同使用,其威力不可小视。”
谢承元耳中听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那个叫叶知秋的年轻人的每一个动作。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身法真的太过灵活了,不同于谢承胥和司徒敏那种直来直去叫人看不清其身形的迅猛,叶知秋的浮云穿花步是一种更适合贴身短打的近战型步伐。就是那种明明你能感觉得到对方就在你的身边两三拳距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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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你转过去想要出手攻击的时候对方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自己身后的超强步法。至少在擂台比武中,这种步伐所拥有的杀伤力还是非常恐怖的,只不过搁在真正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就普遍只适合一对一,难以应对多个敌人的合力围攻了。
只一眨眼的功夫,叶知秋便已经用灵活到诡异的步伐将对手戏耍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了。
一记不轻不重的直拳过去,叶知秋点到为止,将对方暂时击倒后便主动收手,赢得了台下观众们的一片好评,纷纷赞扬他这才是习武之人该有的知义守礼,都认为他未来可期。
然而在谢承元看来,此人虽然看着温驯谦和,一举一动都颇有儒雅之风,实则内心却十分渴望成功,对提升自己的名声和威望有着十分迫切的念头。在他看来,叶知秋这样的性格也只能糊弄糊弄那些看不清真相的吃瓜群众们罢了,若真的长此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