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的事情谁都不愿意记得,而她的过去大部分都是不开心的记忆,所以她就直接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他鲜少给她讲过去,总是跟她说未来,让她向前看,说的最对的一句大概就是,“做你想做并觉得开心的事,不要太执着于过去。”
程旬旬喜欢跟他聊天,觉得亲和,没有压力,可他不常来。
多数时候都是陈聿简跟她在一块,陈聿简告诉了她为什么会坐牢,告诉了她曾经是怎样的身份,也告诉了她,她出狱的时候,狱警给她的那枚戒指是谁的,代表着什么。
程旬旬坐在书桌前,翻看着记事本,上面贴着的都是一些国内的剪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这样一个小本子从国内寄过来。
而上面都是关于周衍卿大大小小的报道,还有一些私家侦探偷拍的照片。
陈聿简看完之后就会拿给她,她的抽屉里一共有六本,没事她就拿出来翻一翻,看一看。
上面的报道有关于商业的,也有一些关于他私生活的报道,但很少。
程旬旬翻到其中一页停了下来,上面是一张周衍卿的个人照,特别清楚,很难得有这样的照片。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微微扬着下巴,总有一种睥睨天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感觉,很自傲,并且看起来很冷血的样子。
程旬旬盯着看了许久,连敲门声都没有听见,直到陈聿简走到她的身侧,轻叩了一下桌面,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有点条件反射的就合上了本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吓我一跳。”
陈聿简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床尾上,说:“想起什么了?”
“啊?”她茫然的应了一声。
“刚刚你看的那么入神,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关于周衍卿的往事。”陈聿简耐心的说。
“没有。”她摇摇头,“但我知道我一定是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要拿回来的。”
“看着他的照片,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程旬旬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你不是说我跟他关系很恶劣的吗?要有感觉,也是讨厌了。不过他这样子确实看着挺讨人厌的,拽的跟什么似得,还不是抢了女人的东西才得到这些的。国内的媒体还把他捧上天了。”
“是啊,他现在很厉害了,谁都要看他的脸色,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是吗?那我们……”
“我来是提醒你睡觉记得锁门,孙杰那人看着像个君子,其实是个小人。说不准猴急了,就……”
“不会的。”程旬旬低低一笑,说:“再说了,如果当初我跟他真的有那么约定……”
“你能那么快出来,并不是全靠他,那种约定你不用放在心上。”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整个靠在了椅背上,说:“其实如果他真的不嫌弃我是个残次品的话,我真觉得他其实挺好的。”
“当初我失忆之后,在牢里的那段日子,只有他来看我,鼓励我安慰我。等我出来了,住在这爱丁堡,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说来就来。”
“我是失忆,不是傻子,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这样的事情,做一天两天是新鲜,但能坚持那么久,真的很难做到。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陈聿简就冷声打断了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以为你根本没心思想这些。没想到你还真的考虑了。”他这话里含着一丝讽刺。
程旬旬笑容微僵,随即收敛了笑意,说:“我心里有数,现在这不是没什么事吗,就随便说说,聊聊天嘛。”
“希望是,我看你刚才的那样挺认真的。”
“这不是孙杰的地位,要是不把他安抚好,也不行吧?”
陈聿简没了话,但表情比刚刚冷了几分,话音落下,房间里便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