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城际营督府可谓热闹,每一处都灯火通明,连水池都捞了几回,但就是不见许荣的身影。
“报、报告营督,都找遍了,府里、倌楼里、许营队家都找遍了,没见到人。”
“哐啷——”
桌上的器皿被扫到了地上,满脸淤青肿块的宁昂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快!备马车去总营督府!”
事到如今已没有办法,只能去求救他的那总营督大伯了。
“快快!”
宁昂急得干脆跟着小厮就去后院坐车了,谁知才打开车门,整个人都不好了。
“呕!——”整个人被熏得立马调下马车,差点没站稳:“什么味!”
“快去看看!”
“是、是。”
小厮赶忙将灯笼伸进去,看看是不是车内有坏掉的果子点心。
没想,打开车壁里的点心匣,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直接扑面而来。
“呕——”
小厮一下子就吐出了肚里还没消化的饭菜,整个人慌忙后退,摔下了马车,躺在地上还在不停的呕酸水。
宁昂心里一颤,一脚就将另外一个小厮踢了过去:“你!快去看看是什么!,再像他这样老子就剁了你!”
被迫上前的小厮吞了吞口水,钻进车内,忍住酸臭的呕吐味,借着灯笼微弱的光线,看清了浸满污血的匣子,污血甚至已经浸到了车壁上,底板上的草席也已经被染乌红。
小厮整个人差点软了下去,但还是忍着迫到喉咙的呕吐感将匣子里的布包提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快、快打开——”宁昂声音开始颤抖,人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小厮吐了几口黄胆水,这才颤抖这双手解开了本就松垮的布包。
顿时,一颗完整的污血人头瞬间就暴露在了空气中,不是许荣又是谁?
“!!!”
宁昂惊得连连后退,直到背撞到树干上,力度之大震掉了不少枯叶。
宁昂整个人已经被冷汗浸湿,手脚更是控制不住抖个不停,还没开口,背后的黏意让他不得不回头看。
只见树干上一片黏糊糊的血渍,污血已流到树根。
“!”
颤巍巍地抬头一看,宁昂双眼大瞪,呼吸急促起来,嘴里含话就是说不出,最后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营督!”
“营督!”
两个刚吐完的小厮连滚带爬地来到宁昂身边,其中一个抬头一看——
“啊!鬼啊!——”
只见一无头人影立于树杈上,姿势极其诡异。
就像那些冤死在宁昂床榻上的小倌人,呐喊着、嘶叫着,一手伸向人间,一脚踏入地狱。
——
就在城际营督府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寻药四人组正在星空下品茶吃甜点,过得那叫一个悠哉。
“啊——舒服啊——”
之芳窝在竹编的秋千椅中,整个人舒服得都不想睁眼了。
之华轻笑:“本来是郑掌柜怕之朗闷特地给他弄的秋千,姐姐倒好,来了就霸占了。”
“哎呀,妹妹哟,这才两月不到,你怎么胳膊肘又拐了几拐了。”之芳扭扭慵懒的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这哪是霸占,明明是之朗心疼我,特地留给我的,是吧之朗弟弟。”
“哼——”之朗咬了口绿豆糕,并向之芳投去一个冷哼,小委屈的眼神立即看向一旁的辛云。
辛云摸摸之朗的头:“之芳姐姐说过要给你买冰糖葫芦、香煎小鱼干、雪片糕的,你就让让她。”
“!”之朗的眼睛亮了起来,一副“那就勉强让你坐坐”的表情,又给之芳投去一个傲娇的冷哼。
“小姐,你怎么也跟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之芳这才舍得坐起来晃荡秋千。“这千秋坐着真舒服,可惜我们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