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道的江都大军,绕着大圈驰骋,杨广心急如焚。
“沈光,最新情报!”
身边就在边上,微一欠身,“关陇私兵已经出了散关,一路直取阳平关,水路无水师把守,他们仅需一日,就可以全军渡河,进驻阳平关!”
不用多问,沈光也知道,陛下问的一定是关陇大军的情报。
杨广点点头,“传信来护儿,水师进驻阳平关周围水域,火器轰击,阻拦关陇大军一天后撤离,到汉中地界,守护我江都势力,防止关陇势力渗入!”
“末将领命!”
沈光欠身答着,转头安排一番。
只是不知道陛下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放弃长江天堑,放弃阳平关想要,只是阻拦一天,有多大意义。
但他是将,战场之上,也只能依令行事。
江都军饶了一圈,终于在夜里,赶到了散关附近,杨广看着夜色,笑了起来,夜色下,才是隋军最喜欢的战斗。
“全军偃月箭阵追敌,出!”
槊首一挥,大军继续驰骋。
他的计划很简单,按着时间,关陇的大军应该已经开始渡河,他们人数太多,哪是一天能做完的。
这个夜里,他就要先咬下关陇私兵的一块肉来。
大盆的肉,就得慢慢吃。
一路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就是他的目的。
等他们到了剑门关前决战,真要是还有大股大军,放他们过去又如何。
有水师把守,他们过得去,回得来吗!
夜色下不辨时间,马蹄踏着大地,一路向南。
宋老生又凑了过来,“陛下,还是要担心散关出兵,万一他们两路合围……”
杨广哈哈大笑,“散关不出兵则已,要是真有这样的运气,斥候军就能轻而易举进驻散关,战略变幻,放弃关陇余孽,直取长安!”
拍拍宋老生肩头,眼睛却看着边上一个小将,正是宋锋。
“战阵之中,一时一势,兵在奇诡,谋划全局,这才是为将之道!”
这是多余的话,只在于点拨这个,他看好的年轻小将。
他江都大军虽多,但论起将星,可堪独挡一面的,却少之又少,他也把主意打在了这些年轻小将上。
宋老生拍拍头盔,“末将倒是忘了斥候军……”
虽然没多接触,但他也知道斥候军的精锐,斥候军的五个旅被留在了散关,勒令等候一日,散关敢开门,那就等于是长安的大门开了。
杨广笑笑,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纵越,直奔大军前方。
江淮,汉中之地,都是水域纵横,很多沟渠,也只有当地人能知道名字,这些沟渠正好,可以迟滞关陇大军行军。
他们没有分兵,就有了步步蚕食的可能。
一个斥候飞马赶来,“陛下,前方五十里,已经看到了敌军主力,正在安营扎寨。”
杨广想了想,“斥候军继续观察,他们渡河一半时,再行来报,全军,就地扎营!”
他的大军驰骋一天,也不是偷袭的最佳时刻,需要休息。
而且十三万对阵三百万,就算他全军都是精锐,再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兴趣去主动进攻,半渡而击,这样的老招,什么时候都适用!
全军就地扎下营寨,除了少数的斥候军在外巡哨,正规的十二万大军,则是安抚了战马,倒头就睡。
这同样是精锐士卒的素质,他们就是纯粹的杀戮机器,到了战时,身体机能就会随意控制。
这不是来自训练,而是来自沙场百战,简单来说,是那些做不到这一点的,都已经死掉了。
杨广在睡梦中,迷糊想着萧月仙的撤离,在那些民兵的掩护下,能不能安全回到江都。
大军来长安逼迫,可以带着她,但大军要作战,是不可能认她胡来的。
耳边突然传来帐外的轻唤,“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