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传令,大军在原地扎营,休整两日,巡哨二十里,一切可疑者,格杀勿论。
大军就此在洛阳城外驻扎下来。
而一只信鹰却飞向了江都,除了明旨代王杨侑为宿州总管,丰州军负责宿州周围的剿匪事务外,还有一个给虞肃的私信。
“水军没事,江都怎么会缺钱?”
虞肃看着私信苦笑,心中了然。
这锅还得来楷来背,来楷背不住,那就是沈光,沈光抗不下来,那就是他虞肃了,总之天子是不会命令水军出去抢劫的。
来楷还在操练水军,听着到来的来楷一番说辞,当即眼睛亮了起来。
什么锅不锅的,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老父的皮鞭,但这是虞肃安排的,后面又有天子安排,那他出兵也理直气壮!
江陵的繁华盛景,他早已心中向往。
只是不向往去居住,而是向往那里的财富。
南梁萧铣何德何能,敢霸占江陵,要不是一直被旨意压着,他早就率兵南征了。
当即鼓吹号角,水军出征,五十艘苍鹰舶,四万水军沿着江淮河道,一路进了长江支流,临近豫章。
萧铣早有消息,当即也派出水军拦截。
岑文本苦心安慰,“陛下,江都不会无缘无故犯我江陵,陛下还是去问问目的,江陵还需要隐晦韬光,暂时不宜大战。”
江陵需要韬光养晦,这是他说的含蓄,但也是提点这萧铣,江陵还不是江都对手,需要去安抚一下,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铣心中不剩烦恼,他当然知道岑文本的意思,可他是南梁的皇帝,是南华华族,是这天下真正的贵族,怎么会去跟一个江都的水军将领交涉!
更何况还是眼下这样的城下交涉。
但想着那来楷气势汹汹,再加上来楷历来行事的百无禁忌,来家大虎的名声,岂是虚言,这面没人去谈判,怕是江陵水域,会被闹个鸡飞狗跳。
想了一下,看向岑文本,“他和朕不对等,爱卿,你替朕过去看看他想干什么!”
他大体猜到了来楷此来目的,江都穷地叮当响,分明就是来抢劫的。
此次出去,很可能就是一个城下之盟,这样的事,怎么能是他这南梁的皇帝来签。
岑文本犹豫一下,就躬身施礼,“那微臣去了!”
天下大势,总逃不过这些心思机敏的人算计,他一样了解江都目的,也知道萧铣的打算,但是作为臣子,他也只能出去替萧铣分忧。
他受着一身血脉羁绊,必须护佑南梁朝廷,但相处以来,却对萧铣越来越失望,刻薄寡恩,不知爱惜将士,色厉胆薄,却权欲熏天。
要不是被沈法兴临死反扑,灭掉了那么多大军,估计现在还不知悔改,以为他是天上帅才呢。
岑文本带着船队,缓缓接近了来楷,生怕引起一点误会。
让力士高喊,“来将军,此来江陵,意欲何为?”
来楷在苍鹰舶上威风凛凛,见到终于来了正主,更加兴致盎然。
“江陵物华天宝,来某来此游玩,却一时忘了时辰,搞得大军粮草不济,你是何人,靠近一些说话,做得了主吗,肯为来某的大军分忧吗!”
来楷用不上力士,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呼喊。
他早有指点,知道该怎么说话合适。
岑文本闻言皱皱眉头,这来楷也变得文绉绉了,反而不好对付。
目的果然一样,是为了钱粮而来,但不能说破,否则这来楷恼羞成怒,说不定得给江陵带来多大麻烦。
看看周围校官,“他的船队一直没进我们的火油布置吗?”
“军师,他一直就在外围,我们的小船一靠近,就会被打沉,也一直不进来!”校官躬身答道。
岑文本眉头皱的更紧。
一是他是这南梁的相国,却弄得像草寇一样,人人喊他军师,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