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说着话,眼睛却时时关注另外三路大军的动向。
三面马蹄嘶吼,尘土飞扬,但是绕路前进,四面合围,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
需要军中斥候不断打扫战场,清扫外围的铁蒺藜,否则大军就算完成合围,火器攻击,最终也无法骑兵踏营,以雷霆之势,泰山压顶。
他们各个躲在浅坑里,火器炸光,也未必能杀死他们,终究还是需要横刀长槊,马踏联营,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冲进战场,那些长弓兵,必然给他们带来巨大损伤。
尤其是需要绕路一圈的禁卫军。
李二同样也在关注着那几路大军,他知道,必须得用这段时间说服昏君,这关系到营寨里二十几万大军的生死。
房玄龄在边上脸色涨红,“殿下,此次是我误了洛阳,误了殿下大计……”
“先生这是什么话,是本王高估了这昏君的胸襟,也是我那愚弟,被骗开了城门,导致我们措手不及,与先生何干!”
李二打断了房玄龄的话,又匆忙向杨广开口。
“陛下,如何能熄灭这天子一怒!”
杨广沉吟半晌,心中却也焦急,没了斥候军,只靠军中斥候,实在太慢,否则哪用的着在这跟他废话。
再过一会,如果还不能完成布置,那就干脆等到晚上的夜战,月色下战斗,才是大隋军最喜欢的战斗。
其他军哪训练过夜战,只有隋军才会!
朗声开口。
“房玄龄的命,或者杨恭仁,杨师道,罗成,罗艺几人,你可以多考虑一会!”
想了下,又再次开口,“还有长孙无忌,要活的!”
长孙无垢已经是他的妻子,顺手搭救一下长孙无忌倒也无妨,要是李二不给,那也是他的命,他本来已经能够回归关陇,老老实实做个富家翁,偏要卷到这天下棋局里。
李二想了一下,那些人如果能换回大军性命,倒也无妨。
长孙无忌是他幼年好友,要活的,那到了江都最多受点苦头,而且还有线报得知,观音婢已经被这昏君纳了房,长孙无忌应该也不会像别人那样,被打断双腿。
至于罗艺,虽然是领兵之才,他想收服重用,但事到如今,也懒得管了。
罗成只是匹夫之勇,更是无所谓。
杨恭仁,杨师道,有些文才,能治理一方,但现在是乱世,武人天下,留他们也无用。
这几乎不需要考虑。
让他送出房玄龄,恐怕刚走到三百步的铁箭射程,就会被昏君一箭击杀,他万万不肯,
那是他的军师,虽然此战失利,但也不能全怪他,之前又有那么多谋划,为他劝降那么多队伍来投,以后用他的地方还多。
朗声开口,“天子一言,本王自是相信,希望那几人能熄灭陛下雷霆怒火,保全天下苍生。”
杨广并未答话,只等他的动作,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有利。
什么天子一言,这是说给自己身后的大军听呢吗,想让自己失信于天下,失信于自己的大军,这李二倒是好算计。
可惜,他熄了怒火又如何,江都军的怒火谁来熄,这招对他无用。
让他保全天下苍生,真是可笑至极,是谁引突厥入关,灭了丰州军的,没有他们李家多事,哪来现在这份局面。
只是这天下大势,多说无益,只在刀兵。
见李二良久后还没有动作,杨广又厉声开口。
“朕携大军前来,是来跟你聊天的吗!”
李二没得到亲口的保证,却也没有办法,回头一声厉喝,声音极大。
“把长孙无忌,罗艺,罗成,杨恭仁,杨师道带出来!”
突然营帐中一阵暴喝,“李二,你竟敢卸磨杀驴!”
“李二,我千里来投,你过河拆桥!”
“殿下,我们是忠心归顺大唐的!”
几十万双耳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