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在行宫中看着战报,哈哈大笑。
长孙无垢小脸凑了过来,“陛下,多大的喜事,乐成这样!”
杨广挥手指指,“苏定方一举炸开黄河,水淹洛阳,让我江都在黄河结冰后少一劲敌,这还不是大喜事吗,朕得大大封赏!”
长孙无垢脸色一黯,神色复杂,这是她曾经的二郎,只是抛弃了她,但她依旧感情复杂,不知滋味。
随口一笑,“那臣妾就恭喜陛下了,有苏定方这样的猛将!”
杨广不知道她的小女儿家心思,但来到水榭阁闲居的李秀宁却看得分明,而且她们幼年相识,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着这长孙无垢屡屡说她是陛下的战马,再看现在情形,心中快慰,也看起了战报。
“陛下,这苏人屠也真够狠的,这以后黄河不得改道了吗,决堤二十余里啊!”
杨广随口笑道,“改道倒不至于,万年黄河,自有它的规律,如果真能分出一支改道,分出到运河里,那岂不又是一个塞上明珠!”
黄河九曲十八弯,尤其是到了丰州一地,突然转道北上,绕了一大圈,借着黄河水利灌溉,造就了一大片沃土。
开皇二十年,他担任征西大元帅,征讨西突厥,路过丰州,看着水草丰盛,忍不住感慨天工造物,提笔写过塞上明珠四字。
之后的丰州,大利,榆林,乌海,都沾上了他这塞上明珠四字的光,开始蓬勃发展。
李秀宁谈笑燕燕,看着战报。
“这个罗士信还真是军中猛将,竟然差点打死了尉迟敬德,这个尉迟狗贼,明着是投靠我父亲的,现在竟然跑到了老二麾下。”
杨广也在琢磨,这个尉迟敬德上次被他重伤,就是想着拖累安阳城下敌军的速度,竟然能被救活,看来这李唐还真是有医家圣手啊。
他竟然也投奔了洛阳,洛阳城里这位房玄龄,不容小觑。
但这罗士信也不错,借着追杀尉迟敬德,生生冲垮了敌军战阵,也算有点谋略。
这尉迟敬德可能是吓破了胆,碰上罗士信就只想往自家战阵里面钻。
李秀宁看着战报,又笑了起来。
“程黑炭,献策瞒天过海,杀敌无数,居首功,这人名字倒是有意思,也是个旅帅了,竟然还样取名,和那些阿猫阿狗的名字差不多!”
疑惑地看看杨广。
“穷文富武,不应该啊,要是普通人家,哪有条件让他习武,早早就下地耕田了,陛下,这个程黑炭可能有问题,得好好查查!”
杨广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只是心中暗恼,这个程黑炭,不是让他低调点吗。
他已经是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又立功了,还怎么升,还能破了四品,这么轻松就让他到武将高层里面吗!
这是散官,军职上他也已经是一军的旅帅,也没法升,他那德行,能当的了一军之主吗,还不得给大军带歪了!
想了想,这事暂时还得先压下,问问苏定方意见,真要是给他的散官破了四品,进了朝廷军方的高层,苏定方还能压住他吗!
长孙无垢突然笑了起来,洗去了一脸的黯然,看向李秀宁。
“程黑炭的大名你都不知道,你这战马当的,也太孤陋寡闻了,人家也上表好几次了,叫程知节,想改回来呢,就是陛下不准。”
李秀宁恼羞成怒,“你这狐媚子,给我滚,也不知道是谁,撅在那里,像个小狗一样,不知道羞耻,战马也比小狗强!”
杨广赶紧看看四周,还好,没有宫女,那就随便她们吵闹了,毕竟她们幼年就是好友,吵完就忘了,吵不翻的。
“程知节你也不知道,那瓦岗寨的大将,程咬金的大名你该知道了吧!”长孙无垢突然又捂嘴轻笑起来。
杨广没来得及制止,一听到程咬金三个字冒出了头,就心知坏了,看看李秀宁,果然,李秀宁已经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