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离开商铺,脸色阴沉,一路向着江都酒肆而去。
月影在后面紧紧相随,心怀惴惴,小心翼翼开口,“公子,我们毕竟没带刀!”
“你以为我是去杀人吗,去杀人,不正成了他们口中的暴君了吗!”
杨广气冲冲的说道,刚出商行,就听到士子消息,都在江都酒肆云集,搞了个什么诗会,偏偏大多数诗还是借古讽今,来骂他这昏君的!
一群酸儒,杀了他们,他们反而心里高兴,死得其所,赚个身后名,这就是大隋的文风。
月影又匆匆凑上前去,“公子,那我们去干嘛,他们的诗会已经搞了好多次了,其实不用理会的。”
最终没有被罚,让她心中也稍微放松,不再那么紧张,想着天子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只是不去打架,那去了不是白白听着挨骂吗!
“我就是去听听他们怎么骂我,我怎么就是周幽王,怎么就是商纣王!”
杨广依旧怒气难平,一群狗东西,仗着大隋不因言获罪,竟然公然骂他,尽管是写诗嘲讽,那和公然骂他有什么区别!
看看月影,“那个江都酒肆什么背景,怎么每次出事都在那!”
“公子,那是虞老大人的产业,之前送给虞世南,虞世南不要,这又自己经营了,但跟虞世南扯上了关系,那些文人就专门爱去那凑热闹……”
月影认认真真答道。
杨广思索着,虞世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想着偷摸骂他,赚点名声,也就是有虞世基管束,这才好点。
这大隋的文人爱的就是一个名声,也是被他为了南北文化相融,惯出来的毛病!
换成始皇帝,汉武帝,他们敢吗!
文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去这江都酒肆,怕也不是只为慕名虞世南,还是为了虞家背景,那里安全而已。
一路到了江都酒肆,一上楼,就听到了士子的嬉笑。
“前年过代北,今岁往辽西。”
一个文士高声吟道。
“好,好诗,前后对称押韵,意境十足!”
自有一群人附和吹捧。
“一去无消息,那能惜马蹄。”
“好,薛兄不愧是当世大儒,二十字就写尽了辽东大殇!”
杨广脸色铁青,那这是薛道衡那蠢货的昔昔盐吗,怎么又被搬出来了!
“薛兄此诗当为警世之作,就该让那昏君听听,让他好好反思一下,迁都洛阳,修建长城,开通运河,南征北战,给这天下搞成了什么样子!”
一个文士高声叫道,声音阴柔,杨广定睛一看,竟然是那红拂女,她竟然也跟着起哄,也对,她恨极了自己这个昏君!
杨广没有理会其他文人,也没多看红拂女,只是走向那个吟诗的文人面前,笑眯眯开口。
“江都隋二,此诗听着耳熟,公子所作吗,敢问公子大名!”
那文人愣了愣,“在下薛收,此诗是家父所作。”
“他就是隋二啊,写裴家小女那个?”
“对,就是他,给苏人屠写诗,捧人的臭脚,你看现在上天了,出门都带着小妾了。”
一群文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杨广皱皱眉头,但没有理会他们,听出了最开始就是红拂女捣鬼,只有月影冷眼横扫,
看看薛收,杨广笑了起来。
“原来你是个窃书匠啊,窃的还是薛道衡那个老匹夫的诗!”
薛收愣了半晌,突然一声暴怒起来。
“那是家父的诗,我读出来算什么窃诗,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出言不逊,世人说起家父,谁不得说声薛使君!”
周围这次安静了,没人再替薛收说话,要不是还有个共同敌人隋二,早就开始骂这薛收不要脸了。
文人自有风骨,家父的诗就能用来给自己抹金吗,有点骨气的,一般连自己的家学都不愿意说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