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阁里,难得宁静。
杨广看着沙盘,额头一片红肿,脑中不时闪过那一瞬的莹白如雪。
裴婉儿在边上看书,却不时看向杨广,欲言又止,脸色红晕,不时一阵羞恼。
终究忍不住开口,“陛下,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吗!”
“没有!”杨广一口否决,“一片水汽,朕什么都没看到,而且刚进去就被水瓢砸中了。”
裴婉儿语气幽怨,“陛下,你怎么不敲敲门,就不会误会了,我一时失手,才伤了你。”
心中也是纳闷,天子的武艺她是见过的,怎么就被一水瓢给砸了,那就是顺手扔的呀,以天子对决红拂女时的身手,一个水瓢怎么就能伤到他。
“这是朕的麒麟阁,敲什么门,倒是你,洗澡时也不说一声,朕怎么知道你在里面。”
杨广理直气壮的说着,心中也觉得憋屈,他的寝宫还要到处敲门吗,竟然被一个水瓢砸中,只怪当时一时头晕,光顾着看风景,搞得现在内室都没法回,否则肯定被问东问西。
裴婉儿沉默了,是啊,这是天子的麒麟阁,他用敲什么门,也是怪自己,以前每次都谈那么久,谁知道这次就随便谈几句就结束了……
又看看杨广,“陛下,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言外之意就是要送客了。
杨广又是一阵气恼,指了指额头,“今晚还怎么回去,怎么解释,明天的吧,现在你这凑合一晚!”
“啊?”裴婉儿怔住了。
“啊什么啊?以前我也经常在这凑合,就是不知道如画怎么还没回来。”
杨广说着,但心中也没担忧,如画身上有功夫,手上有令牌,这江都之地,还没人敢伤他,顺手脱了衣衫,就躺上了软塌。
裴婉儿一阵迷茫,天子上了软塌,她怎么办?
虽然如画说天子也经常在这休息,可如画是侍女,她是记室参军啊!
“明天还有大事要办,你准备站一夜吗?”杨广又催促一声。
以虞肃的干练,这时候应该已经和杜伏威等人接触上了,对方敢不敢来江都见一面,明天自然见分晓,如果能来,就一定有人能成江都的后背盾牌。
不能成的,也回不到江上了,这江都不正好有风尘三侠吗,死在江都,也是风尘三侠干的,他也会帮着极力追捕,结果也只会是那李靖逃到了长安!
裴婉儿静静看着杨广,他是什么样的人,还帮自己作诗了……
外界盛传,这是个昏君,可她却一直没看出昏在哪里,如画还说,在外室时,他一直很老实……
半个身子缓缓挤上软塌,“陛下……”
“放心,朕什么都没看到,也不会跟任何人说!”
“陛下……”
“赶紧睡觉,明天有大事要做!”杨广说着,又一把将人拽了过来,“你准备半夜掉下去吗!”
一时只觉得香气扑鼻,是书香,是长期文化底蕴浸染出的书香气息,身边人浑身火热,想来心里是颇不平静,也好,今夜就让她看看什么是君子之风。
杨广的君子之风裴婉儿半分都没感到,只想着怎么会这样,这天子是知礼的呀,怎么总是做出逾矩的举动,这样算什么,她的记室参军呢,这不真成侍女了吗!
可是那头上的包,也确实是自己砸出来的,让天子没法见人……
心里怦怦乱跳,半分也不敢睡,良久后只觉得陛下已经睡去,才稍稍心安,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翌日天明,裴婉儿悠悠醒来,看杨广已经起身,也自己换好了衣服,一会看看沙盘,又不是看看窗外,好像等待着什么。
裴婉儿小心翼翼起床,“陛下,你是担心如画姐?”
“她倒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危险,正常她不回来,也应该传个信,这回有点胡闹了,等回来得好好收拾她!”
杨广淡淡说着,确实没担心如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