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看着裴寂远去,心中舒了一口气。
也正好把怒火发在裴寂身上,让这个老家伙蝇营狗苟。
洛阳的事暂不理会,但这长安四下空虚,也还是大问题,要紧急处理。
回身看看随身宦官,“传朕旨意,宣纳言刘文静觐见!”
看宦官领命离去,李渊收拢心情,恢复神色。
对刘文静,可不能用裴寂的态度,这是个能臣,上马就是儒将,下马又能治国,虽然脾气臭了些,但他对能臣,也得多谢宽容。
裴寂只是在看守晋阳宫时,将宫女献给他,谄媚上位而已,可刘文静,却是一手策划了他起兵自立,让这天下,有了现在的大唐。
没过多久,就看到刘文静赶来,一身文士打扮,风度飘飘。
“爱卿,新职务可有什么难处?”李渊笑着迎向刘文静。
刘文静也正在宫中处理政务,但他官职虽是纳言,但实际却是这大唐的军师。
俯瞰天下,统筹四方,说到难处,那简直太多了。
“微臣参见陛下。”刘文静躬身一礼,就又郑重开口。
“陛下,确实有难处,我大唐看似风光,但也在风口浪尖,前两日薛举狂徒挑拨,就是做给那刘武周,梁师都的使臣看,让他们看到我大唐隐忧,微臣猜测,薛举的使臣已经去了刘武周和梁师都那里,正想着趁长安空虚,冒犯大唐。”
他是开国元勋,说话自然没什么顾忌。
李渊满地的点点头,这才是能臣!
大唐的隐忧他当然清楚,看似风光,但兵力在外,内部空虚,而这父子之间的事,就更是难堪。
含笑看看刘文静,“爱卿可有什么良策?”
他不必详说,知道大唐的内忧外患,刘文静肯定一清二楚。
刘文静蹙起眉头,思索一下。
“陛下,当务之急还是兵源,我大唐内部空去,周边各大关隘,都无兵可守,这是大患,萧关,蒲津关,潼关,函谷关,武关,散关,这六个兵家要塞必不可失,务必要有忠心大将领兵镇守!”
萧关远在西北,自然是防着西凉李轨的,大唐虽然跟李轨同宗,但李轨已经称帝,野心败露,合作也就没了从属关系,西凉铁骑又名传天下,不可不防!
蒲津关,潼关,是长安的北方门户,梁师都和刘武周都对大唐虎视眈眈,也不可不防,这两关都是险要之地,只要有大兵把守,就算是他们举国来攻,也能让他们无功而返。
散关正是长安西南,和薛举接壤之地,薛举对大唐的敌意已经明目张胆,毕竟大唐这国都长安,就是从薛举手里,生生撕下来的,跟薛举的仇恨已经不是不再是误会,而是都留了太多血,成了死仇。
函谷关和武关,却是长安东向,那里驻兵,自然是防着秦王发难,但那是大唐的家事,他也只能点到为止,不能细说。
但他相信这些,以李渊睿智,自然能懂。
李渊也蹙起眉头,这些他又何尝不知,可是偏偏手上没兵。
大军都在洛阳,那逆子都不停调度,一门心思想要逼死太子,根本不管这长安的死活。
李渊心中没主意,目光看向刘文静,把希望也都寄托在了刘文静身上。
李家父子都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肯纵容能臣,也能接纳良言。
“爱卿,现在大唐无兵可用,朕想强行征兵,又担心失了民心,毕竟之前突厥之事,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严重影响了我大唐人心,爱卿有何计较。”
李渊言辞恳切。
“陛下,大行不顾细谨,那些市井小民的心意,无需理会,只要事后许以小利,就能让他们归心,他们只管吃饱穿暖,身家安全,哪有心思顾忌天下,陛下只需放出流言,那昏君攻向长安,即将屠城,再行征兵之事便可,事后给他们家人一些好处便是。”
刘文静答道,他心中早有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