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会儿,陆氏见凌浅越发自然了些,便假装不经意的问了她一句:
“浅浅呀,你觉得我们家那小子怎么样?”
凌浅:“……”
这个问题,怎么这么像未来婆婆问未来儿媳妇的话呢?!
这个慕大娘确定是为了替儿子来报恩的?她怎么越来越觉得这慕大娘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呢,不然怎么会这么坑她。
也可能是,坑儿子?
虽说一般情况都是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可两家的差距不夸张的说,那也是天上与地下了吧?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慕大娘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战王自然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英姿勃发,威风凛凛。顶天立地,用兵如神……”
还有啥成语?她也没想到会被问到这种问题,一时半会儿脑子里有些空,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词儿合不合适,恰不恰当。
陆氏听了凌浅这么夸她儿子,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几分,显然是对凌浅的表现非常满意。
这也让凌浅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在这位慕大娘的调查当中应该是个目不识丁,或者刚认了几个字的渣渣,不然,她这样随随便便用几个成语,哪里可能就让对方笑成了一朵花。
果然啊,万事万物都是有两面性的,这农女的身份是对她一些行事的限制,倒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陆大娘拉着零钱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微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浅浅呀,这两天在家里做什么啦?”
“我正在跟妹妹一起学习绣花,奶奶说,女孩子总要学点针线活儿的,有些物件儿最好还是自己动手缝制比较好。”
凌浅假装羞涩的低着头,心里却在对着老太太道歉,她不是故意借老太太的名头的,可她又不能说实话,难道要跟慕大娘说她在家躺炕上躺了三天?她还没这么缺心眼!
“好好好,女孩子却是得会点针线活儿,咳,不过不会也没关系,家里那些丫鬟婆子又不是养着吃白饭的。”
儿媳妇都学起了针线活儿,她这个当婆婆的要不要起个表率作用,等回去了也学一学?
陆氏有些心虚,小时候不懂事,整天就想着玩玩玩,针线活儿那是学的个一塌糊涂,想起曾经给侯爷送的那个丑的看不出是个荷包的荷包,陆氏心里划过淡淡的忧伤。
她后来后悔了好多年,如果她小时候好好听娘的话,嫁给了侯爷以后就能给侯爷做一年四季的衣裳,每天也能亲自下厨给侯爷做饭,让侯爷每天都只吃她做的饭,穿她做的衣裳,侯爷的心里一定更欢喜,她也不用抱着侯爷穿过的买来的衣裳痛苦不已,后悔没能在侯爷活着的时候对他更好一点。
所以,这一点看来,凌浅这姑娘就比当年的她强。
“嗯,慕大娘说的是。”
您是大佬您说的都对,反正她也就是拿出来当个借口用,她自己都没当真。
“听说,你还自己开了一家卖香皂的杂货铺?京都城里各家夫人小姐们,每日都得派家里的丫鬟小厮早早的排队去抢,就这还都有很多人抢不到,这个香皂是用什么做的啊?你是怎么想出香皂这种东西来的?”
陆氏也就是突然想起来查到的这一点,一个刚逃荒来的农家小丫头,那时候是刚刚十三岁吧?竟然能在京都城内买下两座宅院两处铺子,还开了一家供不应求的杂货铺,这在京都城内,就连那些她相熟的人家里的姑娘们,也是没人能够做到的。
而且,这姑娘竟然还把那座四进的院子还有那家炸货铺给了她奶奶当嫁妆,可见是个多么有孝心的孩子!
这一点,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反正她是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事的。
谁家的女孩子不都是从长辈的手里要嫁妆,哪里有自己给长辈补嫁妆的,就连她自己都从没想过这个。
虽然,无论是她娘还是她婆婆,都不缺钱,不缺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