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转圈想展示自己确实平安无事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倒不是大腿内侧被磨破皮了,毕竟才骑了多大会儿的马,而且她穿的都是棉衣棉裤,哪那么轻易就磨破皮,她又不是草莓,轻轻碰一下都不行。
主要是刚从马上下来,之前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作不免有些僵硬,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凌浅有一种不真实感。
“爹,我都好着,你呢,又没有受伤?你怎么还跟着一起进去了啊!”
凌浅担忧的问道,被慕青城一边扶着往巷子口突然出现的一辆马车走去。
凌浅一边跟凌峰说着话一边顺着慕青城的力道往前走,凌峰光顾着担心闺女了,也没注意到自己在干啥,看到凌浅移动,他的两只脚也下意识的跟了上去,毫无违和感。
直到坐在马车里,父女俩相对无言了片刻,然后凌峰掀起马车的窗帘打量外面,凌浅转着脑袋打量马车内的装饰。
她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宽敞的马车呢,可惜里面的装饰并没有多么豪华,只简单的以舒适为主,跟凌浅以为的豪门贵公子的品味一点都不像。
回到家,爷俩默契的没有提今下午发生的事情,凌峰是怕老太太听了着急上火,对身体不好,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们爷俩也都好好的,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不过是让老太太担心罢了。
凌浅本也不想提,连凌峰都没提,正和她的心思。
“你们俩出门逛了一圈,就空着手、空着肚子回来了?”
老太太跟看西洋景儿似的看着儿子跟大孙女,就没想到这俩凑一块儿逛个街,竟然是这么一个逛法。
谁出去逛个街不是看到喜欢的物件,手中银钱够了,能买就买了,饿了就赶紧找个地方解决温饱大事,怎么会有人这样逛街呢?
再稀奇,儿子孙女饿了,她也就只能让厨房里简单的做点,快速的端上来,省着爷俩饿坏了。
吃完饭,凌浅就回了院子。
此时,外面的天早已经乌漆麻黑的了,屋子里的温度很舒适,知画那丫头因为要一直盯着烧地暖,如今住进了凌浅院里的耳房里头,见凌浅回来了,立马端着一盆温热的水给凌浅送了过去。
“小姐,来烫烫脚吧,晚上睡觉会舒服很多。”
知画只把水盆放到炕前的地上,站在一边等着凌浅洗完再端出去泼掉就行了。
伺候凌浅,绝对是再简单不过了。
“嗯,等会儿我自己倒流行,你回去吧。”
凌浅有气无力的说着,知画听话的离开了。
肉疼啊!她的地还等着好多人帮忙种呢!她的庄稼还等着好多人帮忙收呢!她的牲口还等着好多人帮忙养呢!
好不容易撬开了四个人的嘴,好不容易摸清了那两处位置,好不容易磨着凌峰一起去了,结果出去了这一趟,竟然一无所获不说,还白白的被人抡了一棍子,被人关在小黑屋里好长时间!
付出跟回报不对等,凌浅心理不平衡。她只能安慰自己,好歹是拔除了两颗毒瘤,以后京都城内的孩子们应该能安全很多了。
脱掉鞋袜,把裤腿挽上去,凌浅试探着将大拇指的指腹轻轻的碰了一下盆里的水,觉得温度还可以,然后又用脚后跟试了试,最后一下子将整只脚放了进去,也不知道是舒坦还是烫的,发出了一声喟叹。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凌浅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回收垃圾”,一会儿添加点热水进去,烫了足足半个小时的脚,才终于舍得离开了洗脚盆。
烫脚,太上头了。
泼了洗脚水,洗脚盆往门口旁边一放,回屋关上房门,凌浅把自己往炕上一扔,不期然的,竟然想起来两人同乘一匹马,她是坐在慕青城身前的,而且双手牵着缰绳的慕青城,像是将她揽在了怀里。
好羞涩……
轰的一下,凌浅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