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肃虽然竭力想控制住局面,但却是于事无补。
不少在营门附近的雍军本能的向着营门外涌去。
营门外的雍军士卒虽然听到哨音,但还不知道营内发生了什么,依旧是向着营门处蜂拥而去,大量的雍军被堵塞在营门处。
最外围的雍军却发现了营寨内的异变,那一面面黑旗,尖锐的哨音无不预示着并州军早有准备。
但蒙肃已经先带人杀入了营寨之内,营寨外的雍军并没有人可以给他们下达将令。
不过并州军的营寨内有伏兵,营寨之外又为何没有?
喊杀声响起,马蹄声如雷。
寨墙外上百名并州军的骑兵已经飞驰而来,猛然冲入正在混乱中的雍军人潮之中。
长矛挥动,无数雍军倒伏在地,战马踏过,无数甲士毙命沙场。
蒙肃牵引着战马,大声呵斥着,想要混乱的雍军重新集结起来。
一名亲卫骑士从旁侧赶来,拉住了蒙肃战马的缰绳喊道:“少主,来不及了,快走!”
蒙肃举目望向四周。
黑压压的并州军军卒正举着火把,挥舞着利刃向前蜂拥而来。
“不要走了蒙肃!”
袁添钢挥动着大锤带着一众并州军的骑兵,直奔蒙肃所在的位置而去。
眼见形式已经恶化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蒙肃不再犹豫,带着亲卫骑兵向着另一侧杀去。
虽然蒙肃不惧袁添钢,但此时若是被其缠住,届时并州军大军围拢而来,他绝无活路,只有死路一条。
并州军大营北面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映照在王镡的眼眸之中,化作了跳动的火花。
对于雍军的袭营,王镡早有防备,他命令袁添钢、乌逻、褚路煦三人带着士卒埋伏已久。
并州在垣县城西面和南面驻扎,拦住了垣县撤往安邑的道路,等于将垣县和外界的联系就此隔断,使其成为了一座孤城。
垣县城内的雍军伤亡惨重,士气低落,而且城墙低矮,景兴久经沙场,自然是知道凭借他手下残兵败将是不可能挡住王镡太久的。
守城绝无胜算,甚至可能坚持不到援军的到来。
昨日厮杀黄昏才止,并州军在西面仓促立寨,所以雍军很大可能会派兵夜袭并州军的营寨。
而且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景兴会借着这个机会逃出垣县。
因为如果景兴阵亡在垣县,必然会引起酆鄗朝廷的震动,这后果定然是景兴无法承受的。
“我军一里外,出现雍军骑兵。”
一名手持令旗的并州军斥候从黑暗中闪出,半跪在王镡的马前恭敬的向着他禀报道。
王镡收回目光,驱动了战马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向北面,似乎想要透过这漆黑的夜幕看到些什么。
夜幕之下,一支雍军的骑兵正向南面疾驰而去。景兴被一众甲士围在中央,牵程和黄庆两人护卫在左右。
垣县西面喊杀声已起,冲天的火光被景兴尽收眼底。
牵程和黄庆一语不发,他们二人曾想要代替蒙肃袭击并州军的营寨,但都被蒙肃拒绝了。
西面越发的喧嚣起来,起伏的马背上,景兴不由又长叹了一声。
他回头看向夜幕下的明亮的垣县。
那城楼之上原本熄灭的火光此时又重新燃起,
。城楼上影影绰绰。
景兴知道明璁此时定然在城楼之上,注视着西面的战况。
景兴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他不想逃,但是他别无选择,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垣县,不能死在王镡的手下。
他不能让王镡挟着斩杀自己的威势,使的酆鄗朝廷本已安稳的局面被破坏,如今的大雍三家分立,已经趋于分崩离析,犹如一座千疮百孔的大厦一般危险。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打乱了景兴的思绪。
雍军的前方突然浮现了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