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镡步入骆县城内的时候,大火已经被城内百姓和并州军以及城内降军合力扑灭了。
大锤大步走来,脚上的靴子溅上了血渍也不以为意,手中还拎着一个头颅。路过降兵们的时候,引得一阵惊呼。
大锤走到王镡身前,行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将军,幸不辱命,白舟首级在此!”
王镡点了点头,并没有去看那个血淋淋的人头。而是对大锤说道:“去,告诉铁塔和马元思,集结军队,我们该走了!”
大锤听了王镡的命令,一脸的疑惑,问道:“那将军,这些降兵怎么办?就这么任其自生自灭?”
李肃杰接过话头,说道:“当然不是,这些降兵中,大多数都是骆县城的百姓,我们不收缴军械,由他们自行组织乡兵守城,以防止獯鬻人的攻击。还有一万军队,则去掉老弱病残和独子,收编进入第一师。”
第一师这一次,只来了两个旅,一个是大锤兼任的第二旅,一个是马元思的第一旅,本身并不满编,如今接收了这些降卒,士兵员额猛增,甚至都有些超编了。
大锤看着王镡,说道:“将军,你知道我的,如今我的重心都在先登旅上,您看能不能将这第二旅交给别人?”
王镡笑呵呵地说道:“你打算交给谁?”
大锤想了想,说道:“我觉的凌平就不错,此人出身斥候,警觉果敢,还有谋略,比我这个只知道莽的粗汉强多了。”
王镡笑着点点头,说道:“好,那就凌平了,传令下去,凌平因功升任第一师第二旅旅帅!”
李肃杰看着王镡,问道:“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北上云中城了?”
王镡点点头,说道:“兵贵神速,我们要立刻启程,将云中城的围给解了,顺便再送给八王爷一份厚礼。”
此时此刻的云中城,已经被围了好多天。八王爷秦枢每天都会让人将劝降信射入城内,言辞吗,陈词滥调。什么十六弟为我手足,只
。要投降必保全性命什么的。
十六王爷秦恪则置若罔闻,除了派人紧守城池,却再无其他的举动。秦枢也不急,他带着镇北和平北两军,将云中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然了,十万人围城,能够建造的营盘就比较薄了。从高空中俯瞰,仅仅是薄薄的一个圆环罢了。
此时在中军大帐内,秦枢和王士晖正在商议着军情,虽然在品阶上王士晖比秦枢大了半级一级,但是谁叫人家是皇亲国戚,王士晖只有听从命令的份,找他来参赞军机那是看得起他。
秦枢一脸疑惑地看着沙盘,问道:“将军,你说十六弟都已经让我们围在了这里,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他在等什么呢?”
王士晖也是一脸的疑惑,他回道:“是啊,王爷,据探子来报,城中已经开始杀马充饥了,却没有丝毫要投降的意思,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秦枢听了王士晖的话,心中翻了个大白眼:这谁不知道似的,还用得着你说。
就在两人冥思苦想秦恪不投降的原因的时候。云中城内,郡守府邸中,张松奇正牢牢地握着秦恪的手。
如果此时王镡在这里,肯定会大为吃惊。曾经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十六王爷,此时居然是濒死的状态,整个人都瘦成了麻杆般。
张松奇则没什么变化,他看着嘴唇蠕动,想要说话的秦恪,心中悲痛。自那日决战后,秦恪就因伤病倒了,他全身十几处伤痕,如同到处都是破洞的麻袋,仅流血就有数斗。而射进其身体里的箭矢,更是阴损无比,虽然没有抹毒药,但却是在秽物中浸染过的。
这就使得秦恪的伤口很快就感染化脓,全身变得滚烫,整个人迅速被伤病折磨的奄奄一息。
张松奇看着秦恪,眼含热泪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征北军的将士,我肯定会好好的对待,然后带着他们去投奔并州军。放心吧,你还是应该好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