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王镡就下令火头军埋锅造饭,并州军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备战列阵。
此战是王镡第一次独立领上万军作战,他很清楚此战的重要性,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带来的西部都尉府士卒,在整合大军的时候,王镡就通过比武竞官,给并州军注入了武力强者为尊的理念。
西部都尉府的士卒同样没让他失望,整支并州军,从伍长到营将,近九成都是西部都尉府出身。王镡对并州军立的第一条规矩,就是服从命令,服从、服从、再服从,而不服从命令的后果,行军官道旁木杆上插着的人头就是对并州军士卒的警示。
而这样的重典直接导致临沃郡和云中郡出身的士卒心惊胆战,对于朔方郡出身的军官们言听计从,而朔方郡出身的士卒则以身作则,带着其他两郡出身的士卒乖乖训练、营造。
两天的短暂训练,让并州军的面貌稍稍改变了一些,至于到底改变了什么,王镡说不上来,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支新组建的并州军肯定比两天前更具有战斗力。而现在他们即将迎来建军之后的第一场战斗,这场战斗的胜败,决定着并州军的未来。
第一次指挥这种数万人级别的大战,王镡握着刀柄的手心渗出一把汗,他的手紧紧捏着刀柄,生怕一松手,手就会不自觉地抖起来。在麾下士卒和将校面前,王镡可不想丢脸,他挺了挺脊背,清了清嗓子,对侍立在一旁的王湔说道:“开始吧!”
王湔点了点头,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对身后的亲卫都士卒挥了挥手。一百名体格健壮的军中汉子立刻登上战鼓车,车上是牛皮大鼓,足有二十面。亲卫都士卒赤裸着上身,双手持鼓槌,狠狠地敲击在大鼓上。
“咚!咚!咚!”
震人心魄的鼓声响彻天地,狠狠地敲击在并州军士卒的心脏上,也震撼着冀军士卒的神经。
李熙感受着这震天动地的鼓声,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族叔,问道:“叔,这王镡此举为何啊?他不会以为,用鼓声就能提振士气,然后以这么点兵马击败咱们吧?”
李沐白被这响彻天地的鼓声惊扰的有些胸痛,但是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起来。他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鼓声不仅振奋着雍军的士气,也打击着我军的士气。去!传令,然后全军的鼓都想起来!盖过他们!”
李熙听了李沐白的命令,不禁目瞪口呆,但他还是照做了,冀军这边的鼓也被敲响了起来,最开始嘈杂一片,听的李沐白心脏病都快犯了,后来渐渐整齐起来,却仍未能盖过对面雍军的大鼓。
王镡的心脏随着鼓声剧烈跳动,他心中明白,人只有处在最艰难得时候才看清自己,王镡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能耐打赢这场战斗,征北军中对他如此快速蹿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佩服他的人会觉得他的能力很出众,讨厌他的人则认为他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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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屎运,遇到的狗屎有些多罢了。
王镡抬起头,阳光刺着眼睛,强烈的刺痛感强迫他扔掉了脑中纷乱的想法。
待到冬日的太阳升到半空,阳光撒在士卒身上的甲胄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王镡看着对面铺天盖地的旗帜,远超并州军的人数。手中令牌一抛,扔进了老狼的怀中。
郎泽清接住令牌立刻骑上战马,来到了第一师阵前,手中长矛一挥,第一师阵列缓缓向前移动。
本来按照李肃杰和张耕黍的想法,觉得用雍军最擅长的偃月大阵最保险,中军兜底,强兵放在两翼,并州军骑兵部署在阵后策应,伺机而动。
包括安曷和常沃在内的诸将,都觉得这么打最保险,没什么可挑剔的了。这种打法说白了靠的就是骑兵,只要骑兵够强,能够撕裂敌军的阵型,那么胜利唾手可得。
不过在王镡看到了战场上的实际情况后,他改主意了。
只见战场的东端,冀军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