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夏天,那么一定要登山乘凉。最好山上在有点河水,规模化的湖泊是再好不过的了。
对于一个道路规划不太完善的乡村来说,登山的路往往很窄,适合的交通工具有自行车、驴车、摩托车、电动车,也有一些勇猛的三轮车,只不过很少而已。
但是这山路依旧是驴车形式过后的痕迹。两轮常常驶过的地方,是秃秃的黄。随着夏天的到来,会有小片的草,露出生机。而中间的那一道,便高高立起,肆意生长。多高的都有,没有一个标准。驴车一过,有时还会挂到那些中间的草。
每逢驴车一过,金小灿就为那些小草感到片刻开心。炎热的天,还能有这样的挡头,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只不过,盛夏登山,对于大家来说都不是轻松的事情。白乐天说:背灼炎天光。是的,对于农民来说,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进了地里,就是要弯腰低头。
都说穗子低头,可现在是盛夏。大多穗子都是要“亭亭玉立”的,向阳而长,顺势而爬。植物那股夏天追逐的势头,不论是庄家还是杂草。都给金小灿一种,生来只为登天的豪情。
只不过,四季有天道轮回,万物生长循其道。小灿不知道,秋天的枯黄,它们会怎么想,又是会如何接受的。
好像就和人一样,拼搏后又要接受平庸。淡然过后,又要整装待发。形式虽有了不同,但是使命却让生命照出了不一样的亮度与强度。
有人也许会说,这种算不算牺牲啊。对于金小灿的个人见解,她觉得算——因为按人的自由来说,奉献必然已经是种牺牲了。但是对于奇妙的宇宙和人类历史的长河,仿佛所有委屈都只是一粒灰尘的灰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委屈,没有办法去占据什么太多别人的时间。
爬上了山后,爷爷、大爷、父亲、大姑便拾起水桶,一条一条的灌溉。是苦活,但是必须要做。庄稼也热。
金小灿和二姐两人是懒散的,她们也没什么力气。便跑到驴车运水的那条小河旁,玩起了抓鱼。那河流还算清澈见底,金小灿和二姐脱下凉鞋,光着脚踩在圆润的石头上,拿着自制的渔网去捞鱼。
她们二人一左一右,把这条小河流堵的死死的,听二姐的号令,随时将这网收起来。二姐怕它们全都死掉。于是便兜起渔网,将底部浸泡在河水里。
回家后,慢慢的一盆收获。大懒猫疯狂的奔向盆里的鱼,怎么防也防不住。还是让它叼走了一两只。然后任凭你怎么挥舞,它都会专心的吃鱼,丝毫不反抗。
最后,那群鱼被二姐放在了盆鱼缸里,养起来了。不知道后来这鱼是因为天气变冷了,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金小灿再去的时候,这些鱼都去世了。
等金小灿冬天再去的时候,她发现鱼缸里只剩下泥鳅了。灰灰的一条,还很粗。金小灿不细看,都看不到眼睛。反正这泥鳅给金小灿的印象挺模糊的,好感度也不高。
后来,这个泥鳅好像被二姐玩过家家的时候烤死了。
当时金小灿她们也是真的很勇,拿着个破旧盘子,下面堆起一层层小苞米叶子,微弱的小火上有一条转圈的泥鳅,后来火温突然升高,这个泥鳅转圈游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也就四五圈,它便不动了。而且还翻出了白色。
二姐回屋又取了一点点盐。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打算吃来的,但是最后没人敢吃。
怪不得人吃鱼的时候,都吃死的。可能是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