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并没有贸然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沉声道:“说说你的第二策吧。”
林敬只能轻轻叹口气,道:“启禀父皇,儿臣的第二策征收矿商税,以矿商之税来充实国库!”
一听到太子的建议,这一下子连首辅周延儒也有些震惊,他连忙走出来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征收矿税万万不可行,此乃万历恶政,绝不能重兴在圣朝当下。”
不光是周延儒,其他的大臣们也纷纷站了出来,纷纷反对林敬所说的重开矿税。
原因很简单,大明朝上上下下已经被万历年间的矿税给坑惨了,倒不是说矿税影响了这帮子官员们的利益,实际上原因很简单,万历年间的矿税就是一个纯粹的恶政,只是单纯肥了万历和那些太监们的腰包,但是造成的损失却相当恐怖。
实际上,明朝从一开始的时候,针对矿税并非一味反对,官员们在采矿问题上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统一,而明朝所谓的两次封矿更多还是因为矿工起义造成,这跟万历年间大规模反对矿监税使完全是两码事。
从明初开始的时候,朱元璋就表达过反对开矿税的意思,当时有人向朱元璋建议在河南陕州重开银矿,用来充实国库,可是却被朱元璋狠狠批驳了一顿。
“君子好义,小人好利。好义者以利民为心,好利者以戕民为务。凡言利之人,皆戕民之贼也。朕尝闻故元时,江西丰城之民告官采金,其初岁额犹足取办,经久民力消耗,一州之民卒受其害。盖土地所产,有时而穷,民岁课成额,征取无已,有司贪为己功而不以言,朝廷纵有恤民之心,而不能知。此可以为戒,岂宜效之!”
其中主要意思很简单,在朱元璋看来建议开矿的人纯粹是戕民之贼,认为官员们会接着这个机会,让百姓们加入到采矿这件事里面,等到银矿采光了以后,百姓们就没办法继续上缴银矿,而官员们为了贪功会故意隐瞒这件事,继续逼迫百姓们上供银矿,而朝廷即便想要体恤百姓,也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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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在鼓里。
除此之外,明朝官员们认为私自开矿的人要么是无业游民,要么就是底层官吏聚集囚犯蛮夷开采,像这种事情多了就会导致这些人私立主事、行事、掌事并千百长名色,持兵放铳,啸聚山林,渐成耗叛。
此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明并非一个富银国,而且很多银资源还十分难以提炼,产量也无法得到保证,因此宋朝时产量还可以得到一定的保证,银课大约为四十万两(宋两一两四十克,宋代银课十取二),可是到了明朝以后,纵使银课上升到了十取三,可是峰值也才在永乐年间达到三十万两。
总而言之,采银获得的收益十分有良,"的一b理,搞不好就会出现大事,因此主流声音都是反对开矿。
不过因为这里面确实有利益可图,因此也有人赞同。
“往者银场不开,诸坑首匠作纠合亡赖千百成群盗采,甚至相警杀,劫掠乡村,有司捕之橄肆拒,诛之不胜。及闻开银场,冀复旧役,始忻然退散....”
支持开矿的官员认为,开矿才能让那些无业游民有工作,则盗乱自息而利归国家,可谓一举两得。
不过那些都是因为开矿本身的问题,若是晚明可祝能够体系化制度化,于国应是大有稗益,可是在实际探中却根本不是一回事,特别是万历二十四年开始的矿税,本
质上是对地方经济的一种盘剥,肆意压榨,掠夺民财。
当时神宗皇帝派遣内监陈增前往山东征收矿税,而当时山东矿产并不丰富,矿税名目实在难以设立,而陈增为了不空手回去,转过头来却开始收起了地方上的商税,严重扰乱了地方的行政和经济秩序,不少地方官员们表示反对。
对于神宗而言,他要的是钱,并不在乎钱到底是开矿得来的还是从商家手中得来的,所有弹劾陈增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