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哭泣有时候开了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再也无法遏止。
茹茹和她娘一直在身旁不厌其烦的出声安慰着,似乎很是理解她突如其来的情绪。连平时调皮捣蛋的小疙瘩也乖乖坐在大家跟前,不错眼地盯着抽泣不止的小鱼,半晌后,他挺起小胸膛,站到她面前童声童气地开口道:“小鱼姐姐,你别哭,娘亲和爹爹都说过我是男子汉,要顶天立地,以后我保护你和姐姐。”稚嫩的话语说得分外认真。
茹茹她娘将小疙瘩搂到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默默叹息一声,转头对茹茹说:“今天,你先去沈永家里陪着小鱼吧,要是念姐儿他爹一时半会找不到,你也别急着回来,孤儿寡母的,多帮着点小鱼,家里有娘在。”话音刚落,茹茹忙点头答应着。
“不知道大家啥时候能把沈永找回来,你们两个姑娘就老实的在家里等着,别出去乱走,省得沈永回来了也没人帮忙照顾啥的。在山里呆了这么多天怕是……”茹茹她娘说着说着一抬头面对她瞬间慌乱的眼神,忙把后面不好的话咽了下去,纠正道“怕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对,对。”她不住地点头,喃喃道:“深山里天寒地冻的,肯定是既没有吃的东西又没有住的地方。”说着就要往外走,“我要赶快回去做饭。”
反应过来的她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一旦遇到事情就六神无主,脑子木木的,一点也不经事。
茹茹同自己娘亲知会一声后,忙跟上她,边走边安慰道:“小鱼,你别急别慌,我爹说和沈永哥是在山脚下才分开,一定不会有危险的,现在村长带人进山去找相信很快就能回家。倒是你啊,这几天好好吃过饭没有啊?可千万别急出病来。”
“……”
他多日来的下落不明,她哪里还会有心思吃东西,现下只想村长能够赶紧找到他。
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答案了,茹茹心疼地提醒她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差?!念姐儿她们看到你这个样子岂不是要更加害怕。沈永大哥不在家,现在你就是念姐儿她们两个人的依靠,若是你有个好歹,她们怎么办啊?!你可千万不能乱了阵脚,要照顾好自己啊!”
“嗯嗯,我知道的,等下回去我一定会镇定下来。”她知晓茹茹说得在理,连忙应声答道。
茹茹搀扶着她匆匆忙忙往沈永家走,刚走到村子里的十字街附近,忽然,一阵吵闹声从前面传来,杂乱之中掺杂着几声她熟悉的哭泣声,仿佛是女孩子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下,急忙寻声而去。
街口向南边一转,映入眼帘的是四个陌生的男子将一女孩围在中央,不停地往她身上扔雪球。最外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年纪与沈俊相仿,十七八岁左右,远远瞧着似乎是朱大夫的独子,名唤朱庆,他还在不断地怂恿其他人动手去扒女孩的衣服:“你们这些没有胆儿的孬种,别让我瞧不起,动手啊,快动手!”
女孩趴在雪地里缩成一团无助地哭泣,让人看不清楚长相。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见状似乎有些不忍心,他是村里车夫吕斌的独子,名叫吕少杰。因自小被家里送去学堂里读书,心里自然也清楚去扒掉女孩子的衣服是件毁人名誉的事,但他又有些惧怕朱庆不敢拒绝对方。
朱庆是吕少杰的邻居,两人自小熟识又一起在学堂读书本该是很好的朋友,但朱庆性格深得他父母真传,不仅自私精明而且为人锱铢必较,仗着家境比吕少杰的家境要富裕许多,便经常强迫他做事情。可是这次的事情不比之前调皮捣蛋的小打小闹了,实在有背他的底线,只好用眼神向朱庆哀求着。
见到他的神情,朱庆斜长的细眼微微地眯了起来,不屑地冷哼一声,暗暗在心里嘲讽着少杰的装模做样,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拒绝,如今知道事态严重了才畏手畏脚起来。自己最看不上他这副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