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之中的黑子竟然是身首异处的!
看到这一幕,她几乎吓得魂飞魄散,现代女性的她什么时候见过砍头后的尸首啊,可这一切此时此刻就发生在她眼前,刹那间她整个人哆嗦得如同筛子一般,腿软的根本站不住,若不是身边的男人提溜着她,她几乎要瘫在地上了。
虎爷深深看着手中的头颅,感叹道:“黑子,这就是你拼命要回的家,是不是很失望?!”
黑子从十岁起就跟着他在松岭山虎头寨落草为寇了,两人无数次一起出生入死,是刎颈之交。他成了虎头寨的大当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提拔黑子做二当家,可是偏偏是在寨子势力如日中天的时候,黑子要退出。
这些年黑子每每暗中往家中运送财物,虎爷都是睁一只呀闭一只眼的。眼看着整个柳城县都是他们的地盘了,这个时候黑子竟然要走,这让虎爷如何能够答应。
看着黑子冷冰冰地头颅,虎爷眼前似乎又出现离开那天黑子说的话。
“虎爷,这些年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就是亲兄弟也比不上你对我的好。兄弟知道现在咱们寨子算是做稳了,以后会是一片大好,还会有更多金银财宝。可是我不在乎了,说句掏心窝的话,我黑子这辈子什么苦都挨过,什么福也都享过,只有一件事我实在放不下啊,那就是我老爹老娘。我自小就出来闯荡,一次家也没回去过,现在爹娘都老了,身为儿子,不能不管啊,虎爷,求你放我走吧!兄弟跟了你这么多年从没求过什么,就这一件事儿,求求你让我回去给爹娘养老送终,不至于让他们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虎爷又问了一遍,黑子仍不改心意,最终虎爷同意放他走。临走前黑子对着他重重磕了几个响头,以性命起誓绝不会出卖虎头寨兄弟们的,否则便要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可是俗话说:“挂柱容易,拔香头子难”。一同在关圣帝君神位前拜香起誓入的伙,怎么会轻轻松松的离开呢,寨子里的谁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的,稍有不慎就是一个死,怎么可能会留下活口呢。
黑子的人一离开虎头寨,虎爷虽然很痛心,但是为了其他兄弟的性命,还是不得不吩咐手下去安排下面的事。
因此当黑子刚出现在柳城县的官道上时,立刻就被提前得知消息的官兵给拿下了。
被捕的黑子遵守了他的誓言,没有透漏一丝虎头寨的事情,哪怕他心里清楚就是虎爷通知的官兵,可他也曾是虎爷的左膀右臂,自然明白这样做的缘由,换他来做大当家也不能用全寨子兄弟的命来赌,最后一个人认下了所有罪名。
前一日被抓,次日正午处斩,傍晚虎爷就带着一队人马将黑子的尸首送回了家。
其实虎爷也不算食言,他确实让黑子回了老家,只不过是以这样残酷的方式。
忽然,一人从外面匆匆跑进来,挤到虎爷身边紧张道:“虎爷,放哨的弟兄刚刚发来暗号,明处有尾巴跟上来,咱们是时候该走了,再晚恐怕要出事!”
那人说完就退下,虎爷轻微颔首,小心将黑子的头颅返回棺材里,转身吩咐道:“咱们兄弟一场,一个个来和黑子道个别,再见就是下辈子的事了。”
众人开始有序地围着棺材告别,老罗头见状又要挣扎,虎爷冷飕飕地看过去,放话道:“黑子活着的时候,我看在兄弟的情份上并不计较他偷偷往家里送钱财,可现在黑子不在了,你在我这啥都不是。若胆敢说出一丁点事情传到我耳朵里,那我绝对让你知道什么叫不得好死。”
凌厉闪烁着寒光的目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更加可怕,让老罗头瞬间安静下来,待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一直抓住她的老三胳膊猛地收紧,狠狠地看她一眼意在警告她别乱动,然后也走上前去和黑子告别。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