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串的,要掌柜千万妥善保管。掌柜自然笑着满口答应,心里压根没当回事,毕竟这种话在当铺里已经听过无数次,但凡来当铺的人都信誓旦旦的说会来赎,可走出当铺后大多都没音信了。
他不识字,只能让掌柜给自己读了两遍才按上手印,随后收好字据和四十两银钱匆匆赶回了医馆。可小鱼一见到他手里的银子立马觉得不妙,拿起字据仔细一看,太阳穴突突地跳起,这是被当铺忽悠了。她原来想着就算他再不会要价也能当个百两银子啊,那当铺可太黑心了。
现在银钱字据到手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说出真相也只会让他有负担,不知道正好。
她不停深呼吸,努力尝试平息怒气,咬紧口槽牙让自己脸孔看上去无异,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轻易地飞走了,唯一庆幸的是四十两足够付洪婆子的药钱了。
小鱼越想越气,怕自己控制不住说出来,赶紧做些什么,于是让昨晚守了整夜沈永去休息,她来照料洪婆子和念姐儿。
念姐儿一直不离开洪婆子身边,哭得眼睛红肿不堪,毕竟她和洪婆子俩人相依为命多年,是最最亲近之人。小鱼知道自己安慰再多也无用,只哄着她吃点粥,然后打来热水给洪婆子擦拭身子。医馆配的三副药已经喂了下去,可人仍然没有清醒过来,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还活着。
小鱼在心里不住地祈祷希望洪婆子快快醒来,这个家已经承受太多苦难了,千万不要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天不遂人愿,当天下午洪婆子还是去了。
医馆大概见惯了病人离世的情况,把后院空间留给他们来做道别。
来迟一步的沈老爷等人并没见到洪婆子生前最后一面,见此情形,不管生前两家人是恩是怨,也都纷纷围在洪婆子床边伤心哭泣,小鱼知道自己身份,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把位置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