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雪地里的她时不时地搓搓手搓搓脸,今天的天气实在太恶劣了,大风夹杂着雪粒打在人身上都能结成雪块来,等了半晌只见到来买年货的男人们,很少有年轻的姑娘过来逛的。期间有两三个人过来她摊位前,也仅仅是好奇并没有要买。
后来她两只脚冷得蹲不住,站起来蹦一蹦想着暖和身子,一不小心把怀里的一吊钱掉在地上,她赶紧捡起,四周看去见没有人看过来又重新收好。
瞧着天上乌云黑压压的,恐怕一会儿要下大雪,她决定不卖了,开始收拾东西要去找吕斌叔。偏这时候旁边摆摊的一个老妇人跟她搭话说:“姑娘,你这卖的到底是啥东西啊?”
她手上动作没停,随口说道:“一种洗澡的皂,洗得干净还滋润有香味。”
“瞅着跟澡豆不大像啊。”
“恩,不是澡豆做的。”她包好东西起身要走,有些自嘲地对老妇人说:“这东西是给爱美的姑娘们用的,可这里好像都是些男子们进进出出买东西,今天我算是白白来一趟了。”说完越过老妇人的摊位往外走。
“姑娘们用的那些个东西都是有专门的的铺子在卖的,要不你去那些铺子试试。”老妇人善意提醒道。
她闻言眼睛一亮,觉得可以去看看,铺子有客源好过她一个人在外面吆喝了,笑盈盈地对老妇人道了声谢。
就说话这会儿功夫,风雪渐渐大了起来,吹得人都有些踉跄了,她赶紧压低斗篷往吕斌叔停车的位置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一个人,咚的一声,两个人撞到了一起。
她没防备,哎呦一声整个人跌坐在了雪地里,那人低声咒骂了句就迅速起身离开了,她顾不上与那人生气连忙打开抱在怀里的包袱,幸好香皂都没有摔坏,要是磕碰点变了形怕是更不好卖了。
她坐在牛车回村时整个人又冷又饿,还十分乐观地安慰自己这次没有卖出去,但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好歹知道可以送去专门的铺子里卖。
可等她到沈家门后要给车费时,翻遍身上也没有那一吊钱的踪影,才意识到她把钱弄丢了,吕斌叔见状自然明白是咋回事,让她下次一起给好了。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今天不仅没赚钱反而丢了一吊钱,都怪自己太轻率才会事事打脸,越想越难过,自责得哭了起来。
次日早起,她发现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大过年的不想让沈家人扫兴,便说不舒服没有出屋来。
刘氏在耳房教念姐儿针线活时,沈佩也坐在一旁,手里绣着要送给莹莹做添妆的新帕子,有些纳闷地说:“从昨晚回来就一直没有出屋,也不知道怎么了。”
刘氏道:“估计是去镇上一趟冻着了吧,晚上煮点姜汤送过去。”
沈佩应声答应着,随后又忍不住抱怨道:“要不是为了大哥我才不会时时顾着她呢,任她怎么解释总归是浮浪户,做什么都叫人不安生,一个人悄悄拿着包袱去镇上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千万别惹了啥麻烦回来。”
“她一个姑娘家,能惹啥麻烦?”刘氏动手调整了下念姐儿拿针的手随口说道。
“什么是浮浪户?”念姐儿好奇地问道。
刘氏伸手在沈佩头上戳了一下,皱眉叮嘱道:“你啊,嘴上总是说些有的没的,仔细以后有苦头吃。”
“我也就跟娘私下才会这样说话的。”沈佩撒娇道。
晌午的时候小鱼她总算是出屋来吃饭了,不过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恹恹的,沈佩想着她可能真的被娘亲给说中了,怕是染了风寒不舒服吧,所以饭后收拾完,亲自动手麻利地煮了碗姜汤端来她屋里。
人在心情难过的时候被关心其实挺容易哭鼻子的,小鱼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越安慰她越想哭。她强忍眼泪有些更咽